“别害怕,黎主任上就来了!”关轩说着,眼神看向了一名护士。那名护士会意,转去打电话了。
黎深示意麻醉师可以开始上麻醉了,随后对我说:“放松,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好了。”
熟悉的棕黑色瞳仁出现在我眼前,他两眉拧起,即使只看到他的眉眼睛,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担忧。我连忙点点。
「嗯,我刚才对着这些医生护士们起了杀心。」我将当时留给我的最后那份写着“第12次波动实验,以太芯波动值VII级,供失常……危险,禁止……!!!”的文件记忆共享给了黎深,说,「我怀疑我的情绪继承自这次实验,我讨厌手术室里的一切,也对那些人有戒备……刚才没有看到你,我以为……我还在梦里。好在关轩及时阻止了我,不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恐怕等不到你过来他们就……」
到进了手术室,更加安静。
一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关轩!我悚然一惊,发现自己刚才并没有完全从魇住的状态恢复过来,甚至起了杀心。
“放心吧,我麻过的哨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黎深将血止住后,平静地开口,说:“开始建立外循环。”
黎深说:“嗯,哨兵对药品比较感,用多了影响。一会儿注意她的状态,保证麻醉的供应,不能让她醒来。”
我从床上下来,躺到了手术台上。
我摇摇,缓缓松开了那节断掉的防护栏,“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我坐起,说:“我不是害怕,抱歉,手劲儿太大吓到你们了。”
我说:“没事,抱歉。”
我在睡着前就已经按照要求把上衣脱了,现在看着自己睡得像死猪一样躺在手术台上,而周围一群医生磨刀霍霍、虎视眈眈,我就一阵牙疼。我这妙龄哨兵的好材,就便宜给你们这些向导看了!顺带一提,这些人里有几人也是向导,像关轩,他就是一名A+级的向导。关轩,好好看看我这完美的甲线、匀称的三角肌、肱二肌、肱三肌、斜方肌……你照顾我这几天,我心里都记着你的好,回我就按照我这样的材给你寻个哨兵嫁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嫁了……
我深深地看了眼黎深,眼里是只有我们彼此才懂的信任。
我在这里想得起劲,外面黎深已经开始开了,边助手递来一把风锯,黎深开始面无表情地锯骨。
但实际上,我直接在意识里对黎深说:「我好像想起了一点小时候的事情。」
只见黎深轻轻松松将骨锯开,锯开骨,助手们用撑开将骨进一步撑开,被肋骨和骨紧紧包围保护在里面的心脏就暴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了。
「不会的,我和你神共享,我知你什么情况。若真有那种情况,我会及时阻止你的。」
紧接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空气中顿时散逸着只有我才能闻得到的冰雪味。没几秒,男人就已经走到了我的边,银框眼镜后面的一双冰绿色眼眸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没事吧?还能坚持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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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画面共享都被用在了不太正经的地方,但也多亏了黎深的使坏,让我现在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黎深视角中的我。
黎深顿了顿,嘴上说:“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样的安静似曾相识,冰冷的白炽灯光,消毒水味,橡胶手套佩的声音,冰冷手术械与铁盘的碰撞声……有什么情绪好像正在从我很深的记忆底层逐渐翻涌起来,将我的心脏仿佛用大手攫取住,让我动弹不得,浑冰冷。
周围围着一圈医生护士,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谁是谁。我慌张地移动着视线,想要去寻找那一抹熟悉的影。
我想笑,但是意识就在这瞬脱离了我的,直直地钻进了黎深的神图景之中了。
噫,外科医生都不是好惹的!你以为向导都是柔柔弱弱需要哨兵保护的,实际上在外科的派向导们一把风锯舞得风生水起,论战斗力,说不定不输A级哨兵呢!
“叶柔!听得到我讲话吗!”
我忽然有点发怵起来。
就在这时,有护士喊了一声:“黎主任来了!”
这不正常。
我点点,看着上的灯,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麻醉师说:“好久没有见过黎主任开这么低的麻醉剂量了。”
“没事就好,躺上来吧。”关轩温声。
谁、谁,你们都是谁?
你们……想对我什么?!
直到“咔”的一声巨响传来,我浑一震,从这种被魇住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当即冷汗直冒,大口气。我的手动了动,知觉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生生拧断了病床的防护栏。
这是我和黎深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约定:我全程参与自己的手术,通过黎深与我画面共享的方式。
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手术!
而在意识海里,他问:「和你心脏的芯实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