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不安地挪动子:“你是不是把我病例给扣下了?我是得了绝症还是怎么的,怎么就不能看了?”
他没有说话,但也相当于默认了。
我登时又恼又羞,说:“干嘛?大早上的……”
我还想说,我都了这么多准备了,现在刚摸到一点边,就不让我继续往下查了,我怎么能甘心?既然这件事有可能牵扯到我,牵扯到那些特殊行动组的人,那么多查一点,对我和黎深的解惑更有帮助啊!
我静了静,将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说:“我说过的,我是你的哨兵,我们共进退,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我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我有点动怒,牵扯到了伤口,疼得我脑袋一阵眩晕,把后面更多的话都咽下去了。
本来是气话,我想着自己睡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没想到我闭上眼没多久就真的又睡着了。
我瞪他,说:“你真要等到我出院才跟我坦白吗?”
这怎么行呢?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我这才生气了。
黎深幽幽地盯了我半天,最后却是丢下五个字就扬长而去:“我去开单子!”
我问:“是不方便在医院说吗?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病例上怎么写的?给我看看。不给我看我就去找关轩了啊!”
半睡半醒间,我记着自己还在和黎深生气,想要把手抽走,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只好撇撇嘴,任由他拉着,姿势别扭地翻了个,拿屁冲着他,继续睡了。
黎深八风不动,淡定地说:“我去给你开检查单和开药,一会儿护工阿姨来了你让她去拿药和给你检查。”
我很快反应过来,说:“和我这次心脏病有关吗?”
第二天我是被房门外护士推着车或是病床走来走去的声音吵醒的,间或有几人说话声,还有小孩哭闹声也把我彻底闹醒了。
“不,我现在就要知。”
而且我也惜命,从前或许是有过不不顾为了任务、为了队友可以豁出去牺牲的时候,可是现在我有了黎深,我还想和他结婚、和他白首,我不会再轻易地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他见我醒了,走到我的床边,俯解我衣扣。
我想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不行吗?伸一刀缩一刀,给个痛快。
“过两天出院再跟你说,你先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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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的反应,慢慢地猜:“……是不是和以太芯的质有关?你不想被有心人打探到关于它的消息?”
我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心说这医院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要半途而废。尤其是,黎深的意思并不是停止我们的行动,而是让我单方面不要继续了。也就是说,剩下的他来。
没错,我觉得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就算真的查出来什么,也就是给我们自己解惑而已。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魄力认为我们可以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除非我们有了更好的助力。可现在凭着我们单薄的两个人,太难了。不说别的,就说找到那些一排排躺在病床上,靠输维持着生命征沉睡的人之后,我们能救多少个呢?
“算了,”我了口气,说,“不说就不说吧。我睡了。”
黎深言又止。
黎深没有搭腔,观察完伤口后又给我把衣服扣上了,说:“恢复得好的,晚点再些检查,指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我无能狂怒,狠狠地捶了下床垫,把被子一卷,将自己裹了进去,气呼呼地胡乱蹬被。
黎深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语气严厉:“别乱动!”
黎深说:“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如果恢复得好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出院了。”
黎深没脾气了,只深深地了口气。
“我可以不乱动,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我语气放轻,“是不是真正的情况和你病例上写的不一样?”
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我斜眼瞟去,原来是黎深。
我说:“不是我无理取闹,我作为病人,连自己真正的病因都不能知吗?哪个医生会等病人出院之后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