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向导在,那么没有向导傍的我是万万不能与他们在此时碰的。于是我立即从床上起来,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拉着箱子离开了这间民宿。
下意识的,我拿起了手机,率先拨给了黎深。现在他有可能在手术,贸然去神图景中打扰他不好,如果他有空的话,会接电话并主动来神图景找我的。
或许我该把实际情况与蒋楠汇报一声,然后上离开天行市,假装从来没有发现过以太芯。
黎深似乎没有考虑过为海豹换一个就业方向,听到我的话,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说:「也有理,它应该也会喜欢小孩子的。」
他没有接。隔了五分钟,我又打了一次,依旧没有人接。于是我转而打给了蒋楠,可是出乎意料的,她也没有接。
我步行到了可以将豹猫放出的极限距离内的一个公园,在便利店中买了个三明治,便坐在视野开阔的一张石凳上,方便我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并继续放出豹猫去监视卫廷钧那的情况。
昨天那一通试探蒋楠的电话,把我现在架在了一个不能进也不能退的境况,只能祈祷今日天行市的军会有消息来,这样不至于让我在发生突发情况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他可是黎深很重要的人啊。
「不辛苦,我很乐意。」黎深说。
我又犹豫了。
在我们的神图景中,黎深的意识抱住了我的意识,尽看起来仍然是我们两个人,实际上并没有实感,只是一个虚幻的拥抱。我笑了笑,也回抱住了他。黎深埋在我的脖颈上,说:「我好想在那边保护你。」
打了个岔,调节了一下气氛后,我又对黎深说:「今天我在四周摸排了一遍,你知我发现了什么了吗?」
只是如果这边的猎人协会与研究院有着这样各取所需的关系的话,军必然和他们有着天然共同的立场。不他们事先是否知情,猎人协会都是军拿来当小白鼠,测试这种新型芯利用方式的,等技术成熟了一些之后,军也是受益者。
我忍心看他继续在这里被榨干他的剩余价值,生不如死地在这里被人摆布吗?
如果我们要把这颗以太芯拿走的意图被天行市的军得知的话,军自然是不肯的。而无论如何,若这边军不合,我的境将很危险。事到如今,无论之前我对蒋楠有什么猜测,现在她的立场仍然与我一致,我有什么发现也都应该要与她同步。
「嗯,我明白的。」
「这边果然是外紧内松的防备。」我将自己的一份记忆气泡同步展示给了黎深,并说,「如果有你在,我还能得更隐匿一些,也可以判断哪些是普通人、哪些是哨兵,但是按照我的感应,他们大分应该都是哨兵,藏得很深,从外围将那间屋子护得严严实实。好在我的豹猫形小,而且一直都谨慎地努力隐匿形,应该暂时还没有被人发现。但是我所住的这间房子不一定安全,被这些哨兵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我还得想办法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好,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
它行动慢吞吞的,还笨,不像你的豹猫那么实用……我几乎没有把它放出来过。」
只是,他的命对于军和研究院来说,肯定很重要,比我和黎深还要更不希望他死。短时间之内,他的命应该无虞吧?
我很喜欢胖胖的海豹,于是为它争辩了两句:「它虽然在陆地上行动慢,但是它可爱呀!如果你有能看到神的哨兵向导小患者,你也可以让海豹出来营业一下,安抚安抚他们的情绪的,对吧?」
黎深很捧场地接话:「我的哨兵发现了什么?」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放心吧。」我安抚,「今晚我要警戒着周围的环境,还要辛苦你帮我随时监控着我的意识海不要暴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了一遍,仍然显示忙音。
温存了会儿,黎深又说:「如果情况不对,你上离开,不要冒险。」
「好。」
至于卫廷钧……
时间不早了,我让黎深早些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手术台辛苦一整天。我们了晚安之后,我的意识回笼,将五感发挥至极致,将方圆两公里内的动静全都括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一边阖着眼睛假寐,一边收集着无数的信息碎片。
黎深在上班后就将神图景的屏障立起来了,因此要直接与他沟通的话,我还得将豹猫收回来,然后让它跑至黎深的神图景之中。
直至天光大亮,四周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除了哨兵轮岗。我有心想追踪他们的去向,但一个是他们坐车驶出两公里以外我就无法继续追踪了,另外一个,则是疑似他们有向导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干扰。
但我不敢赌,尤其是拿生命赌注,并以人为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