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避开了他的抚摸。“原来如此……一直以来，我以为我闻到的茉莉味来自你送的花，而当我有意识地去闻自己的信息素的味时，大脑在神暗示的作用下用薄荷糖的味来替换茉莉花的味，原来……你骗了我。以五感锐著称的哨兵，竟有一天会被这样简单的小伎俩和神暗示给骗过去。”

        黎深叹了口气，说：“对我自然是没有好的，我只是在尽我所能防患于未然。你的信息素再一次让我被迫发情，而我没有带抑制剂，如果不想所有哨兵都闻到我的味，我只能选择和你临时标记。但是临时标记之后，你就可以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了。证据便是那晚我们第一次进行了临时标记后，你就无意识地循着茉莉花的香气找到了我，进入到了我的梦境中。但如果你知了只要这么就可以找到我，当时雪崩后我提前离开，你便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找到我。但我不想，不想和你有太深的牵扯，更不想把你卷入我的不幸中。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决定撒谎，并了神暗示，告诉你你的信息素是薄荷糖的味，于是即便后来你闻到了茉莉花的味，也不会往这是你的信息素的味去联想，更不会把你误闯我梦境的事情与你的信息素联系起来……总之，对不起……”

        而如今随着他的坦白，这层暗示自然而然地被我突破了，我终于第一次清晰地闻到了盈满屋子的、夹杂着冰雪气息的茉莉花香，也清醒地认知到，这就是我的信息素味。

        心里有点委屈，但是这件事偏偏发生在我们都还不明确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出于自己的考量对我撒了个谎，我实际上也没法怪他。

        “思考的结果是，你选择了隐瞒我？”我对此有些不能接受。

        我点点。

        挞的香气逐渐从烤箱中飘出，蔓延在屋子里。我移开视线，弯腰透过烤箱的玻璃看向挞们。挞逐渐起酥膨胀，分鼓了起来，黄澄澄的，非常好看。

        黎深微叹了口气，沉片刻后，说：“该从何说起呢……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第一次去长恒山的时候，你顺着你的神图景进入到了我的梦里的事情吗？”

        “我是不是太好骗了？”我情不自禁地问。

        烤箱的计时响了起来，发出响亮的“嘀嘀”声。我低透过玻璃确认了一下挞的成色，看到每一只表面都已经产生了微微的焦黄色，我便抬手关掉了烤箱，上隔热手套，打开了烤箱，将烤盘拿了出来放下。

        他想伸手搂我，但被我躲开了。“亲密接也不行。”我微笑。

        黎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好。”

        仔细想想，其实黎深在我们重逢后又一起去长恒山执行任务的那段时间，就隐瞒了不少事。

        我的双眼逐渐瞪大。“你……你骗我？”

        只是他这次，有点伤害到我作为哨兵的尊严了。我以为和陶桃在保龄球馆的对话已经把黎深的神暗示给揭示完全了，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没有被我突破，无伤大雅地干扰着我对自己信息素味的判断。

黎深移开视线，不自在地说：“我……我要个歉。”他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垂眼看着我，双手却紧搂着我，“你的信息素不是薄荷糖的味，而是茉莉花的味。”

        结果最后我都原谅他了。

        黎深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薄抿成一条线。“对不起。”

        “其实，如果你能在我们在一起之前把这件事告诉我，或许会更完美。”我直起，直视着黎深的眼睛，忽然笑了笑，说，“但是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包括你，黎深。没有人喜欢被爱人瞒着，不过既然事情发生得那么早，我也没有翻旧账的习惯，这事可以被揭过，包括这段时间你没有和我坦白，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但是相应的惩罚么……”

        “那你或许也记得我当时曾对你说过一句话：‘在梦里跟着茉莉的香气走，就一定可以回到我边’……这句话，是当时你看到的那个梦境中的‘我’说的话，而我并不止一次地进入过那个梦境中。当时我并不知你的神图景是茉莉花田，但从你的信息素味，我大概猜到了，也猜测你或许是与我有着比我们所想的还要悠远渊源的人。不怎样，自从你轻度狂化，我为你神疏导的那次一回闻到了你的信息素味，我便开始权衡到底要不要将你的信息素的味说出来。”

        “你隐瞒这个信息，对你有什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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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挞，你没得吃。还有，在我的心情恢复之前，你都给我禁着。”

        黎深摸着我的脑袋，同时也在无声地用他的神力安抚着我的情绪。“对不起，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不希望你和我的牵扯太深，即便我明白我和你之间有着无可避免的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