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啊,一起去巴黎吧。”
我和尹恩善默契地保持沉默,各自拉着仿生人去检。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痛起来,被我带到这世界来的李延,每天只能待在我的小家,虽然是最先进的智能产品,却只能一些家务活,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面前那位仿生人的脸,和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
他脱口而出:“巴黎。”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啊,为什么是巴黎呢?好像是没有任何理由地喜欢巴黎……”
李延不能出门,每天只能隔着窗看外面那一小片天。
那位名叫“昌民”的仿生人笑着和李延拥抱,“我很好,”他拉过尹恩善,“这位是尹恩善,是我的恋人。这位是李延,是我在科技公司时的同期朋友,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面。”
李延握着我的手,好像很开心:“??,看到昌民和恋人那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醒来时,李延不仅准备好了早餐,昨晚在书房搞的一片狼藉也都清理掉了。
对上那双看着我的笑眼,我想到昨晚的事,心中涌起异样的情绪,以前一直把他当作爱豆李延的替代品来看待,但发生边缘关系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是荷尔蒙的作用吗?
―太漂亮了!
原来尹恩善也和我一样,卑鄙地把无法实现的爱恋和幻想寄托在仿生人上。
我向公司申请休假,订好两张去巴黎的机票。
李延上眼镜格外合适,他开心地亲吻我的脸颊,眼镜边框碰到肤,感有些凉。
我先向金研究员打电话了解申请外出许可证明的情况,他告诉我,因为李延是仿名人产品,所以东亚国家的申请很难审批下来,可以尝试申请欧洲和北美国家。
我看着对面那位仿生人的脸,感到一阵眩晕。
外出许可证顺利办理完成,使用期限是15天,目的地是巴黎。和许可证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副黑框眼镜,它的主要作用是限制仿生人的特殊功能,使他们只能像普通人类一样活动,这是仿生人在外国合法出行的基本要求。
因为实在是太累,我没有推辞,任由他抱着我去浴室清理干净,然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询问李延的意见时,他先是为我要带他出去旅行这件事惊喜地起来,抱着我转了好几圈,然后说:“只要和??在一起,去哪里我都开心!”
―??多给我拍些外面的世界吧。
两年前刚和尹恩善成为朋友时,她给我看了钱包里夹着的一张微微发黄的旧照片,她告诉我,那是她学生时代的恋人,他们长达七年的恋爱因他的意外去世而终结,他的名字叫池昌民。
向仿生人理中心提交了外出申请后,大概一周左右,工作人员通知我要上门带李延去检,据他们说,检是为了防止仿生人携带电子病毒进入其他国家。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勉强挤出笑容:“那我们就去巴黎。”
,看到他下支起的帐篷,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办?要我帮你吗?”
“不过,??和我一定要比他们更幸福。”他笑着弯起眼睛,我却笑不出来。
无论有多难,也要带李延去看外面的世界,这样暗暗下定了决心,把申请李延的外出许可证明纳入了日程。
“昌民!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那是因为,真正的李延喜欢巴黎,“喜欢巴黎”被写进了仿生人李延的程序。
李延也搂过我的肩,炫耀一样对昌民说:“这是我以前向你提过无数次的??,我的恋人。”
这幅黑框眼镜还有第二个作用,那就是掩藏仿生人的真实容貌,在除了主人和仿生人以外的人眼中,仿生人的脸会随机显示出某个AI合成的脸,这种功能适用于名人定制款仿生人,以避免给名人带来麻烦。
我和李延坐上仿生人理中心的车来到检中心,却意外地遇到了尹恩善,她也带着仿生人来检,更意外地是,李延和那位仿生人一见面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怀揣着种种心事离家去上班,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好,拍下路边泉的小小彩虹发给李延,几乎是一秒钟,就收到了回信――
李延低看了一眼,红了脸,他挠挠,说:“??,我没事的,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把眼镜给李延上,告诉他,只要走出家门就要上这幅眼镜。但我没有向他说明它的第二个作用。
“不考虑我的因素,延最想生活在哪个城市呢?”
以心编织的谎言为底色的关系,会真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