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知。”汪曼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眉眼弯弯笑得极为惊艳,在外人眼里她很少那么笑,可她那么笑时无疑是最漂亮的,因为她五官本就明艳。
“点到为止。”明楼了个终止的手势。
“你知我要回来?”虽是疑问句,却没有多少惊讶。
明楼掏出口袋里还沾着香水味的手绢,替她掉脸上的雨水。
自嘲的一笑,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他回来,还是害怕他看见自己如今这个样子。
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亲热的给了明楼一个拥抱,明楼并没有表示抗拒。
汪曼春和明楼坐在大厅,很快端上来两杯咖啡。
“不是写信说交了一个男朋友,又无疾而终了?”这话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好好好,坐。”汪芙蕖热情的拉着明楼坐下。
汪曼春在他面前仿佛还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女,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她的师哥。
明楼一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撑着伞仗着高优势打量了一番汪曼春。
汪曼春靠在窗框上,一只脚踩在窗台上,另一只脚随意的搭着,手里的烟在指尖燃烧,红的令人焦虑。
“我忘了,你是搞学术见不得这些打打杀杀血腥的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歪笑:“好了,接下来要去哪叙旧。”
缓缓吐出一口眼圈,汪曼春的眼眶在烟雾缭绕里红了。
明楼比想象的还要快抵达上海,汪曼春事先并没有接到通知,所以当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愣住了。
“是明楼来了吗?”紧接着就是一个材不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下来。
十年,十年有多长,长到他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
走廊里响起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似乎多了一个均匀的敲击,76号这代表另一人物行动长梁仲春。
他的形象并不算好,即使带着眼镜也不像明楼那样文质彬彬相反被比的无完肤。
楼梯上未见其人,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先传来。
汪公府和周佛海的公寓在一条街,占地面积不小。
汪曼春抬看着明楼,笑容里透着血腥的味,“你想听细节吗?”
“欢迎回来。”她松开明楼笑。
“明楼回国,应当先来拜会老师。”
汪曼春耸了耸肩,“我都可以。”
不过汪曼春有自己的地方住很少回来。
而她也不是当年的她了,深一口气,看见他张开手臂,汪曼春忽然笑了。
佣人们都认识她,家上去通报汪芙蕖。
汪曼春咧嘴一笑,“人嘛,都是会变的。”
扑进他怀里,完全陌生的气息让她恍惚,陌生中又透着令人熟悉的感觉。
明楼受的是传统儒学教育,一日为师终为父,远行归来自然该去拜会师长。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以何种姿态面对明楼,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插兜走在他旁边,低看着圆高帮的靴说:“没有,我杀了他。”
“长高了,也变漂亮了。”他说话声音低沉很有磁,说话并不会给人轻浮的感觉,显得真心实意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