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吻。
说来也好笑,从未有人被允许在她的床上睡到自然醒,无论男女。
罗莎琳轻手轻脚地下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距离自己醒来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有侍女进来为她梳洗。哪怕是战争期间也不能阻止咖啡送到她面前,除非璃月千岩军已经打到冬大门口。
女执行官前脚刚离开,床上的白发女孩便翻坐起,她摸摸刚才额被亲过的地方,嘴角无声弯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洗漱完毕,阿奇诺来到厨房,女执行官正对着炉子和平底锅发愁,如临大敌。
显然,盘子里那两坨糊状物说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醒了?」罗莎琳听到后的动静,苦恼地扶额,「昨晚似乎一不小心把所有佣人放回家了,以至于连个煮早餐的人都没有。如果你饿了,先用这个将就一下。」
两盘煎被摆到女孩面前,罗莎琳把看起来没那么糊的那盘推向对方,另一盘留给自己。
提瓦特煎,这大概是某个五百年没下厨的女人,唯一记得的一菜了。冰皇在上,魔女为了不让孩子饿着,甚至努力了一盘黑暗料理。
「没关系,兵营的黑面包我都忍过来了,」阿奇诺尝了一口,脸色在赤橙黄绿间挨个转换,最终视死如归地咽下去,「咳咳咳咳……罗莎琳,我觉得……这煎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太过超前了。」
说完,阿奇诺把罗莎琳那盘也倒进了垃圾桶。自己这盘尚且如此,罗莎琳那盘是真的会死人的。
女执行官为自己的捉襟见肘厨艺干咳一声:「算了,我开车带你进城吃早餐。虽然大多数餐馆已经休假,但冬肯定不缺吃的。」
「或者还有另一个选择,」阿奇诺笑笑,「由我来饭。」
她牵起罗莎琳的手,从中接过厨,接着,又从柜子中翻出各种食材和调味料,轻车熟路得像是重返作案现场。
「你怎么知食材在哪儿?」罗莎琳挑眉,距离阿奇诺离开这座庄园已经有几年了。
「谁让我小时候总是半夜来厨房偷酪呢。」
「……至少这解释了我在你上花掉的补牙费。」
半小时后,阿奇诺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罗莎琳面前,银制餐已按规矩摆放整齐:「这些应该比不上罗莎琳的膳食,但至少我把它们煮熟了。」
「还凑合。」嘴刁的女执行官如此评价,想不到自家孩子有一天也能下厨了。
阿奇诺入座,内心莫名轻盈,尽昨天没有与罗莎琳共进晚餐,但共进早餐也是不错的。
望着对面的女执行官用餐,红在果汁的浸染下变得水,阿奇诺突然就被昨夜的画面击中了――醉醺醺的铂发女人捧上她的脸颊,轻柔地交换一个带着香槟的吻,“如何,学会了吗?”。
「咳咳咳咳――!」阿奇诺猛地呛了一口果汁,咳得满脸通红,令对面的女执行官狐疑地看向她,「没事,我没事。」
相对无言,白发女孩不知怎么了,只是埋默默用餐,罗莎琳自然不知对方内心的小九九。
她本以为女孩会有不少问题想要当面质问,比如“为什么把我丢去兵营”,“为什么解除收养关系”,等等等等。
不过,不问也好,阿奇诺不会喜欢她的官方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