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方才还在朕的怀里婉转求欢，此刻便想逃了？”齐焱圈住面如寒霜的少年，眸色冷冽：“惊羽，你不乖。”

        惊羽一听六十大板便怕极了，眼睛一闭，下意识往齐焱怀里躲：“我怕疼，不要打我……”

        回小院的路上，惊羽数不清红了几次眼，落了多少泪，提心吊胆多少次，回房后只是服药就寝，连晚膳都未吃几口。

“陛下，需要传晚膳吗？”

        “不走了！”惊羽抬眸，眼神真挚纯澈：“我会日日乖乖给陛下喂……药……求陛下不要打我。”

        女们并不认得他，只当他是陛下中新来的内侍。

        就是那位坊间传闻认贼作父，残害亲兄忠良的暴君。

        他速速洗完衣裳回到自己的小院，将赭红长袍挂在晾衣绳上。

        春日朝阳眷顾，衣裳很快便染上了点温度。

        怀志抬便看到自家陛下挑了挑眉，忙正色：“陛下的衣服都是金贵之物，弄脏了该打六十大板，再丢出去，只不过这人多半活不了了，兴许是直接丢到乱葬岗。”

        “怀志，弄脏了朕的衣服，依规该如何置？”

        惊羽没等早膳便抱着衣服跟浣衣女们一同去洗衣裳。

        水渍干了不少，白色的粘却显目得很，真是羞煞人也。

        想起那件衣裳，惊羽瞬时便羞云遮面，埋下去应：“是……”

        温热的手掌和力度都与方才一般无二，可惊羽却如被着了一样推开那个让他生死的怀抱。

        “陛下？你是皇帝？”

        “你真如传言中那般吗？为何我总觉得好似见过你……”

        “不，不要！”

        他将长袍拉平，再垂直放下，就好像把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放下了，只剩落在那件衣裳上的阳光，窥视到指尖的温度和不平稳的心。

        “那肯定是李姑娘，我听说陛下与李姑娘青梅竹，感情极好。”

        “听说镇吴的弥纱公主要来了，这下咱里要热闹起来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李姑娘和弥纱公主谁能入陛下的眼？”

        “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齐焱随手了怀中人前的柔：“朕的衣裳，小羽亲自洗。”

        惊羽脚下一，眸畏怯之色，眼看就要倒在地，却被齐焱搂住。

        “那小羽还想走吗？”

        先夫不过是挨了四十大板，被抬回家时下半已血肉模糊，痛不生活了几日，死状凄惨。

        惊羽摇摇，脸色不再泛红，透白如霜雪。

        林大人一家被他诬陷，父母也算是间接死在他手中。

        第二日一早，昨日被他弄脏的衣物便出现在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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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并无后妃，也无皇子公主。初入时，惊羽以为是伺候皇室某位小郡主小郡王，见到齐焱时则以为是哪位病重的王爷，没想到他便是皇帝。

        他语带哭腔，尾音颤抖，整个人都挂在齐焱上，看上去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惊羽伸手轻轻碰，小心试探，抚平皱褶。

        “你……放开我……”

        女们的目光终于落到惊羽上：“小太监，你是在陛下边侍候的吧？这几日见过李姑娘吗？”

        “那位李姑娘真是你的青梅竹吗？还是说，你要娶一位公主皇后？总归……那个人不会是我，我又在烦恼什么？”

        人多了，羞涩感反而少了很多，只是默默红着脸浆洗。

        齐焱偷扬嘴角，顺手在惊羽腰间了一把，将人往外送了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