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故作伤脑:“这边人好多,我不喜欢这行被人挤来挤去的…换个地方怎么样?”
他边说话边靠近些许,上香水味掺着薄荷烟味沁过来,闻的穹脑袋直犯迷糊,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但也舍不得躲,于是着点。
那会台球厅老板还总喜欢让他跟刺儿顾客比划,美名其曰“扫地僧”。穹就这么一边扫地一边打台球,踏踏实实赚了半年钱。后来这家小台球厅倒闭,他没办法,只得去另谋出路,四游在各种各样的大小台球厅,直到丹恒某天突然掏出张金光闪闪的会员卡,领着他去了学校八公里开外的一家高档俱乐,他才又如此安稳下来。
穹点:“嗯,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手?”
了个明天办卡的钱,计算着接下来的财务情况。近半年他已经靠这家台球厅小赚了一笔,林林总总往阿星那边转的钱也不少,但这总归不是什么长久营生。
他上穿着件墨绿色衬衣,外面套着黑色的紧小甲,勒出个很漂亮的腹曲线。明明捋着袖,也着打台球专用的二指手套,腕上和指上却累赘似的了几个看起来就名贵的珠宝手串和戒指。
穹抱歉:“他们是冲我来的,换地方可能也会跟过去。”
这家俱乐对外名号打的就是庄园,穹来了小半年只闷往热闹的公共台球厅里扎,没深入进去过,今天才知里面还有给vip专门设的单间。装潢不知比外高级多少倍,甚至有一整柜的昂贵红酒,贵到穹这种不懂行的人也能叫出
又是一周的周末,穹一路穿行而过,见了不少熟脸,大多都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对手,个个开着豪车,从车窗里探出来跟他打招呼,让他等会儿一起去。
砂金轻轻笑了一声,尾音挑着,像把小钩子,后面连着长长的、结实的、肉眼不可见的鱼线。
他搭讪行为明显的过,就算强装镇定耳朵也是红的,一看就心思不纯。这眼神和表情砂金见了太多,比他骨的比比皆是,这种有些青涩的示好反而不怎么冒昧。
“你第一次来吗?”穹问。
他有双不负责任的爹妈,十年前创业,从银行和朋友亲戚那里借了一大笔款,后来创业失败,背了一屁债,二人丢下了自己的双胞胎儿女携手楼。年仅八岁的穹跟着姐姐讨百家饭,从村跪到村尾,才借够了安葬父母的钱。
穹不假思索的一口咬上去:“好。”
他笃定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果见过,肯定会一眼就记住的。原因无他,这人长的实在是…实在是有点…漂亮的过,像只开了屏的孔雀,在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花里胡哨的美丽。
砂金灭了手上烟,意外的挑眉:“我?”
穹的眼神从男人的鞋一路上移,与对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对视上,而后略感抱歉的挪开了目光,坐在了男人边。
“是啊,”砂金说,“第一次来,不太会。刚才我看你很厉害啊,可以教教我吗?”
昨天学校刚开完运动会,穹报了六个项目,今天在床上差点没爬起来,这会儿正浑酸疼,状态也不太好,胳膊疼的球都打不出来。打了没几杆便有点手抖,连忙歇会再来。而后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水,准备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休息。抬眼便看见靠墙的沙发里坐着个男人。
“当然可以。”
“我有办法,要跟我来吗?”
上大学时又是一笔大开支,当时姐弟二人都考上了大学,但积蓄加上二人借的钱,仍然只够一个人交费。阿星是一家之主,留了个纸条和所有的钱给穹,然后独自一人打工去了。
砂金一杆把白球干进,抬抽烟的功夫,便看见门口众星捧月似的走进来的小孩。今天穿的还是上次那,哪怕被一群看着阶级不同的人围着也并不局促,反而说的来劲。
这家俱乐别的没有,有钱人成堆。
穹上了大学后便开始勤工俭学,老师同学都知他的情况,有好的机会也会同他说,就好比他在打台球这方面的天赋,也是大一刚入学没多久时,在一家小台球厅给人打扫卫生时候被发掘的。
此前他也在其他小台球厅如此赚过钱,但被发现之后无一例外都把他撵走了,也就这家,虽然项目多、理负责,但是对他这行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怎么理会过,所以他也会顺嘴帮忙推销一下会员卡。
鱼饵明晃晃的挂在上摇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