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

        艾尔海森此刻仿佛在上帝视角，为这一剧情走向而感到开心，下一刻又意识到该他上场了，于是他费力积蓄力量，终于慢慢把眼睛睁开。

        发现昔瓶嘴太大，不进猫嘴之后，莱欧斯利挤出来一些放在食指上，紧紧靠在小猫嘴边。

        浑的汗都冷了下来，他说：“那就拜托你了，希望它能找到一位好心人。”

        莱欧斯利已经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出来了，他的神情更加严肃，仿佛一下子多了一使命感。

        温馨的场面随着美莘的介入似乎冷掉了，但谁都没有坏心思。

        他甚至能隔着薄薄的肉看到小猫动的心脏，天啊，它还在用力地活着。

        终于来到了温的地方，这给了艾尔海森一些力气，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收拢信息，又用了更长的时间来思考，最后得出结论――他死了，又在一只小猫上复活。

        这场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了，希格雯用纱布把灰色团包裹成了纱布团子，莱欧斯利用热水袋好的毯子将他再次包裹。

        小猫是多么美好温的生灵啊，怎么能被养在不见天日的囚犯手里？

        上的疼痛让他无暇顾及味觉，因此没有尝出护士长的昔是否“荒芜”，但好在营养是够的。里渐渐有了力量，艾尔海森了一口好心人的手背，虽然看不清，但还是朝他用力眨眼睛，又“喵”了一声。

        可怜的灰色小猫没有任何挣扎，或许它也没有力气挣扎吧。

        而护士长没有立刻回应，她仔仔细细地把手术用和药品都清洗消毒，再分别装好。

        小猫视力很差，再加上只有一只眼睛，视野受限得像教令院收藏绝密文件房间里一百年没有清理过的玻璃窗一样模糊，艾尔海森只能看到眼前有一片庞大的人影。

        “这是最好的，当然……”

        但如果情况不妙的话，他可能要再次死去了，因为这只小猫在他来之前受到了待，生命垂危。

        莱欧斯利沉默着协助希格雯完成了后半场手术，手术刀准地切开死肉和肤，黏在一起的发和冷却的热油。

        莱欧斯利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感，一颗心都快化了，他一下子回忆起了幸福的味，看啊，多么乖巧的猫，它好像知是自己救了它，这样的猫居然有人会狠心伤害它！

        未长成的公爵，未建成的梅洛彼得堡……

之心……

        小猫缓慢的单线程大脑终于理完了所有信息，在确认生存问题被解决之后，那座浮在海面上的冰山终于能被艾尔海森注意到了。

        黑发少年重复了很多句意思相同的话，稽得像是在排练戏剧。

        “你说得对，希格雯护士长。”莱欧斯利非常清楚自己正在出正确的决定，他只是稍微有些失落。

        他是未来的梅洛彼得堡公爵，枫丹水下放之地的霸主。

        莱欧斯利――眼前烂好人一样的少年。

        外面的，洒满阳光的地面啊……

        少年立刻蹲下子，昏了一样地朝它说话：“小家伙，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几乎是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简单问题，任谁都能回答的出来，显然是地面上的生活更适合小猫。

        “喵……”虚弱的小猫撑着又叫了一声。

        “我没有异议。”

        护士长轻柔的声音传来，“莱欧斯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为猫在外面找个好人家领养。”

        要说的话，刚才嫌弃莱欧斯利犯蠢的小猫心思有些严苛。

        那黑发的少年迟疑着收回了手，盯着团子青绿色玻璃一样的猫瞳发愣，它已经在梅洛彼德堡失去一只眼睛了，又用尽好运才捡回一条命，现在还要把它留在这片是非之地吗？

        “喵呜～”第二声像是凄惨的呜咽，艾尔海森面向人影的方向，从仅剩的猫瞳里下一滴泪水。

        “喂给它一些昔吧，如果它能吃下去，就有活下来的希望。”希格雯清洗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双手，继续指挥莱欧斯利。

        太好了，他总算发现了问题所在，艾尔海森欣于这个好心人同时还是聪明人。

        “小猫，快张嘴吃一些吧。”莱欧斯利用他这辈子发出过最轻柔的声音呼唤小猫，“吃进去就好了。”

        太好了，再不喂吃的小猫就要饿死了。

        这里是连愚人众都难以摸查的封闭所在，而现在，即使有些不合时宜，艾尔海森想，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灰色的团子有一只醉人的青绿色眼珠，比他见过的所有植物更加青翠，可在它对称的位置本该再有一只的……

        莱欧斯利简直不敢直视，他的心脏仿佛被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