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亚斯送到火车站，弗洛里安才终于想起来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我想好要喝什么了。”

        一群人嬉笑着挤进门，亚斯收好伞挂在门口的架子上，抬和吧台里金色发的店员视线相交。

        “我今天一定要喝到冰的咖啡！”

        “欢迎光临，喝点什么，亚斯？”

        他们是原先母亲家的纺线厂里的工人，年轻的男女们太过活泼，他不过是旧地重游在厂里逛了一圈，就被休息的工人们围了一圈，问了好多话。去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真在厂里交到了几个朋友。

        他指指自己的嘴角。

        亚斯这样回答，脸上却还是带着笑。

        弗洛里安又问：“那你是要回巴黎？”

        该怎么说？因为怕自己舍不得走，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回来，结果还是碰上了弗洛里安？

        “你们很慢。”

        亚斯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前言不搭后语地聊天，虽然难以想象这个话题居然能继续下去，但他很喜欢这种热闹。

        “抱歉抱歉！是不是让你等太久了？”

        “亚斯，不个别吗？”

        火车进站的鸣笛声打断了对话，弗洛里安讨厌这种像是永别的氛围。火车停靠在站边，车上的人走下来，把两个人淹没在人里。过去的两个多月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弗洛里安才发现自己留不住亚斯，所以他努力地试着留住这一瞬间。

        “我们去喝咖啡吧，拐角杂货铺旁边新开了一家咖啡馆，我昨天看他们都装修好了，估计就是今天开业。”一个正踩着路面上水洼的女孩提议。

        “我想回家了。”

        亚斯看见他一愣，半天才说出半句：“我本来……”他没把话说完，可他确实没办法组织出一句话来解释。

        “你看你看！开灯了！我就说是今天开业吧。”

        亚斯走过来，手摸上他的脸，但这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弗洛里安听见亚斯贴在他耳后轻轻地说：“弗洛里安，我怕你忘不掉。”

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个。

        亚斯摇摇。

        过了一两周，弗洛里安回家换衣服打算去接亚斯出院，但发现对面的门居然开着，他好奇地走进去，看见亚斯正在收拾东西，沙发上是收好的大包小包的行李。

        弗洛里安看他迟疑，也没再问，只是又补上一句：“我送你过去吧。”

        亚斯撑着伞在雨里等人，看雨点在路面上打出一个又一个水花。

        “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弗洛里安问，话里还带着点委屈的意思。

        捷克又下雨了。

        亚斯刚要继续写点什么，弗洛里安就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说：“亚斯，别为了那些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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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看见美丽的店员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