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莞尔一笑,扭冲天相喊:“师兄,你晚点再收拾,快来吃饭。”
闻言,小凤放下手中的米粉糕,凝神屏息望着罗玄,后者沉默了一阵,缓缓说:“小凤暂时不可下山。”
病人原是个富,当家丁将厚厚一沓银票和包好的散碎银两送来时,天相惊得嗔目结,他不敢接,七手八脚跑去请示师父,得到肯定的答复,才双手颤巍巍接过这沉重的财富。
说完,匆匆走了。
直到晚饭时分,天相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一边摆碗布菜,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我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师父,要是再来几个大方的病人,我们是不是就发达了?”
天相愁眉苦脸的洗着碗,心里苦苦思索着怎么哄小凤高兴,每次一提到小凤下山的问题,师傅的态度就格外的强,双方总是在这个问题上闹得不欢而散。
罗玄手执竹筷,和悦的解释:“你们长大了,同样需要静修,病人来此难免喧哗,再者,山路难行,为师下山为他们诊疗也是免病人颠簸之苦。”
小凤也跟腔:“对呀,师父,下了山去买什么呀?”
小凤和天相愣在原地,惊喜的对视着,走远的罗玄听见后面二人遥遥的欢呼声,微微弯。
天相刚要询问,罗玄紧接着说:“天相,你下山后,到村里将这张纸贴于人口密集。”他手上拿着一卷宣纸。
小凤分放着调羹竹筷,斜一眼天相:“你以为师父跟你一样没见过世面啊,师兄,师父治病救人又不是为了钱。”
罗玄将手帕放回小凤手里,也不回的说:“去买些你们喜欢的东西。”
饭毕,小凤早早下了桌,将自己的碗筷送到厨房,回房拿了碧绿的玉箫一闪不见了人影。师父慢条斯理吃完饭,将碗送到,似乎也回了房间。
期望落空,席间无声,小凤闷闷不乐地埋扒饭,天相于心不忍,还想替小凤说情,却见师父已垂眸用饭。想起师父素日教的“食不言寝不语”,他也只能将请求憋回心里,用饭的气氛有些低迷,天相吃的局促不安。
天相收好告示,将其放入明日下山所背的布包里。
柳枝迎风飞舞,夜虫寂然无声。
天地间只余徐徐箫声盘旋在夏夜星空里。
家丁驾着大病初愈面色灰败的病人离去,哀牢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罗玄尝了一口,点点,搭蜂蜜果然风味鲜美。
小凤将蜂蜜淋在竹笼屉里的米粉糕上,夹一块放在罗玄面前的餐盘上,“师父,吃米粉糕,可甜了。”
罗玄循着箫声沿着小路,在后院柳树下的亭子里找到了小凤,她只一人立在月色下,迎着清凉的晚风,奏一支曲子。
天相入座,在端碗前又问罗玄:“师父,我们每月下山,小凤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去啊?”
天相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躬接过宣纸打开看,惊:“师父,哀牢山以后不再接病人啦?”小凤抢过去,快速看了两眼,果然和天相说的一样,哀牢山谢绝病患,只是每月初一十五师父会亲自下山行诊。
罗玄撩衣落座,笑着说:“小凤说得对,宁使药柜满尘埃,惟愿人间无疾苦。治病救人是为师分内之事,本不该收取钱财,只是这次事出有因。”
天相一脸疑惑,追着问:“师父,厨房的米缸面缸都是满的,没什么可添置的,怎么还要下山啊?”
勤的接过医盒,小凤也从桃树的阴丛下赶过来,停在师父面前。罗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瞟一眼小凤的脸色,似乎并无大碍。他边走边接过小凤的手帕拭了拭额上的汗,才说:“天相,你明天下山一趟。”
一曲落幕,罗玄背手从柳树阴影信步走出,悠然:“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