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有些呆愣,贺云徽几次和她搭话都不回,但明明是醒着的模样。
这场闹剧是被冯老板喊停的,他带着茶点回了客厅,独孤卫没再继续。他和独孤还是要谈些事情的,于是让下人带他去其夫人卧室内看看情况。
口音听着像北方人。
这个人,在房主人进了客厅之后一直心安理得地坐着,直到现在才站起,若不是心里清楚,真不知谁是主,谁是客。
“贺先生有些拘谨,怎么了?”
见到商人领着贺云徽进厅,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正当贺云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独孤卫却忽然靠近,说了一句极冒犯的话。
“……独孤先生,别这样。”贺云徽推了推他的手,刚刚他下意识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但谁又是男谁又是女。独孤卫也没什么事情,不过祛寒问。
“疼不疼?”
“是为贱内看病。”冯老板敷衍。
“冯老板。”
独孤卫突然好奇起来,从凳子上起,走到贺云徽跟前。靠的这样近,他才发现这个独孤卫比自己高了半有余,他不仰便只能看见独孤卫开襟衣领和他宽厚的膛。
贺云徽在心里暗想,独孤卫与他挨得实在太近了,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如果是刚刚的距离,连他上温热的气息都能闻见,有些不礼貌了。他转想去找冯老板,但那人似乎已经去后厨吩咐下人准备茶点了,无影无踪。
中,这人也的确富有,府邸雇了不少下人,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中不止贺云徽一个外人。
独孤盯着他的双眼看了许久,笑着摇摇,说没有,从未见过。
他注意到贺云徽脸上磕出的淤青,竟伸手轻轻拂过那青色的痕迹。
独孤卫没有意见,他乐得和贺云徽待一起。
“宝宝,你的脸好红。”
他遇见断袖痴汉了。
那绝对称得上是扫视,但贺云徽此前从来不认识这样一个人。这男子相貌出众,与这富商相谈也是落落大方,若之前见过面,贺云徽不会忘记。
这冯老板此时无心与他谈话,淡淡应了一句“这位是贺先生,为我一些事情。贺先生,这位是独孤卫,独孤先生。”
这冯老板似乎此前不是信神鬼之说的人物,所以绝口不提贺云徽是来“驱邪”的,就说他来办事。贺云徽也无所谓别人怎么阐述他的工作,不置可否。
那是个高大的男子,正在品茶。他着狐裘衫,束着冠,额前散有碎发,并非一丝不苟的模样。
“我看你不像什么关心。”
贺云徽脸很,可能都红透了。
“子脱了,我看看这儿淤了没。”
“怎么又磕到了,等会儿又该淤青了。”
等他记好冯老板夫人的状况,发现已经是宵禁,那个独孤卫也没走,他们谈的不知什么生意,看起来两个人都没要到自己想要的。
屋内,贺云徽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认识我吗?”
“这是怎么弄的,疼么?”
他了贺云徽的侧腰,这是今天下午贺云徽躲开独孤卫扰时撞到的地方。
“……不会,过会儿就好了。”贺云徽窘迫地答,低着不去看他。
独孤卫闻言又问,“一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你!你叫我什么?”被这称呼吓到,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又被桌角磕到,疼得气。独孤卫没有反驳,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话里尽是疼惜,贺云徽起了一鸡疙瘩,想往后逃。
独孤卫似乎不满贺云徽分心,他问题有些多,而贺云徽并不是很想一个个回答,于是仅仅是敷衍。独孤卫得到回答似乎就满意了,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人以为他很喜欢听贺云徽说话。
“哦?贺先生是大夫?”
贺云徽自然是拒绝,他一早觉得这个独孤卫有点问题,有些太关注自己了,更何况下午那句亲密的昵称,贺云徽相信自己绝不是幻听。
与其是在问冯老板,倒不如说独孤卫在与贺云徽说话,他语气柔和,贺云徽却莫名听出些质问的意思,或许是错觉。
冯老板这家虽然大,但似乎不常有什么客人住下,只收出了一间客房。让贺云徽同独孤卫住一块儿显然有困难,冯老板知两人住一间房难受,但至少床很大,不至于这么抗拒,问了为什么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