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迟驻比错乱记忆中更加惨淡,面颊上几乎没什么肉,面色说不上好,抹着一层疲惫。上仅搭着一件稍长的外衫,两侧肩骨因偏瘦而勾出显眼的轮廓,口和腹上还晕着一层没有退去的薄红,腰侧隐约还留着层叠的淤青。
“这倒是有些意思。”
“啊呀呀,原来这就是谢长老所说的一点小心意。”戏谑调侃的笑音从帷帐后传来,年轻人的眉眼悠悠地从对方后转了出来。
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向他们靠近,在他们前面停下,声音有些许的熟悉,干涩沙哑满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你跟我进来。”
“不杀了?行了,走吧。义父现在还在营帐,带他过去。”
进了帐内他才被卸下眼上的遮挡,没等他缓过神,就被眼前的光肤晃了眼睛,对方给他卸下目带时似乎怔在原地,着布条的指尖似乎掐紧了几分。迟驻收了视线,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面前人的面庞,与自己全然相同的面容映入眼底。
闲,一路上走得也快,不他状况究竟如何,他看不着地走得一路踉跄。
视线钩爪般锋利地聚集在他上,避害的本能要他退却,可他深知在这种人前确是不能出分毫胆怯。“月泉淮盯着他的面容,只朝旁沉默不语的迟驻勾了勾指,对方便顺从地走到面前与他走到一块站着,任由眼前人用双手住他们的面容仔细打量,“怪哉,若非先前谢会首书信提及异界,老夫还真以为迟儿有个孪生兄弟。”
“啧。”
“什么东西也往义父面前带,也不知藏的什么心。啧,杀了吧?”
两方分明有所联系,但手下人之间关系倒是水火不容,互有看不起之意。加之先前审时的质询,恐怕两方不过是表面合作,背地里倒是互相提防得紧,随时翻脸。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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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
帐内没什么声响,三人在外呆站许久。他捋着思路猜想月泉淮这人大抵是对弟子格外严苛,亦容不得他人冒犯,这周围的人各个到了跟前都沉闷得很,没有人敢在门口出声。
“既然是谢采说的,要是义父问下来你我怎么答,义父可不喜他人越庖代俎,你想送死我可不奉陪。”另一人倒是尚存理智,也的谨慎,直接把话了回去,“嗯?怎么有点面熟?”
灼热的温度贴上他的后颈,他顿时恶心起了一鸡疙瘩,那只手得极紧,只是稍动都有些要被这段颈骨的错觉,随后月泉淮疑惑地“嗯?”了一声,看他的眼神愈发玩味。
“谢采大人差我将此人送来。”这海寇之前横行霸惯了,但独自一人倒是个脚虾没了早先的气势,“要把这人送到月泉宗主面前,现在人已经带到了,你们不信自己理掉。爷不陪你们这群当儿子的玩,走了。”
复而又蒙上他的双眼,扯着绳子将他拖进月泉宗的大营中。
“什么人?”行了许久才听见嘈杂人声,他随前方脚步急停,耳边传来利刃出鞘的嗡鸣与呵斥,显然是遭到了不客气的阻拦,“海龙会?没有宗主的命令不得进入。”
眼前许久未见光,刺得迟驻闭了眼眉紧锁,待适应些许才勉强半睁了眼。只听耳边倒是有人了口气,随后住他的面颊左右审视一番,开口嘲讽旁边目瞪口呆的同伴:“你不是要杀?给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禀义父。谢会首送来一人,说请您过目。”
他看着对方的脸半晌没能说出话。他先前看见的记忆,那些床榻上的雌伏,叫人义父的告饶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