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意味深长的注视盯的有些心虚,但最后封于修没说什么。他穿上了于困樵的衣服,对封于修而言有些宽大,在封于修夜晚背对着他入睡时,于困樵会悄悄地睁开眼。他隐约能从衣摆中,窥见封于修柔韧瘦的腰。
于是那天晚上他了个极混乱的梦,大片大片的亮色从调色盘中泼出来,大红、蔚蓝、明黄、青草绿、它们不断交织迸溅,在于困樵眼前炸开绚丽的花。
但封于修不常穿于困樵的衣服,只要自己那衣服干了,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换上,也并不怎么在意那衣衫上有些洗都无法洗去的干涸血点。
就像野猫偶尔会睡在投喂他的人院子里,最后还是会回去自己的地盘,于困樵知他留不住封于修,但照顾封于修让他感觉很好,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尽封于修从未说过需要他任何事,于困樵很甘愿自我奉献,哪怕封于修并不把这里当居所,因为有他的出现,于困樵很少再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
于困樵特意等到了深夜,等封于修回来,像往常一样,封于修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给移开,径自去吃桌上于困樵给他留的饭菜,吃完后他也不会去收拾,封于修站起,朝自己睡觉的沙发走过去,于困樵坐在自己画稿的桌子前,有些紧张地扭看着,他看到封于修在沙发前站住,看了看那几个袋子,但没伸手,只是用目光打量了再打量。
那一瞬间于困樵甚至觉得封于修这样,好像猫在盯着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当然了,他本人不觉得自己这种形容很古怪,也不觉得自己实在神经的无药可救。
“这是什么?”良久,封于修开口说话了,这大概是一个月来,封于修第一次主动跟于困樵说话。
于困樵条件反地绷直了,早就打好的腹稿这时候又突然一个字也吐不出了,面对封于修的目光,他有些结巴了:“这、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以后你就不用穿我的了。”
封于修又用那种于困樵看不懂的目光注视他了,像是看到冬天的雪地里开了一株荷花,或是看到游泳池里清凉的水是的岩浆。
“你、你可以试试合不合。”于困樵又强行着自己说出一句话来,仍然是很狼狈的结巴了。
回答于困樵的,是封于修干脆利落脱衣服的动作,他的肤在出租屋暗黄的灯光里却显出一种健康的色泽,不再是之前昏迷着的,微弱呼的状态,此刻的封于修更为鲜活,于困樵直直地看着,移不开分毫目光,但在封于修解腰带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将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