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微挣了挣,想把手抽出来,她已经习惯一个人走路,习惯被打破,别扭到差点不知怎样迈,她呢喃:“热啊!”
后面没人说话,电话就那样挂了。
“不了,我去医院。”苏木微连忙摆手,她这个时候还在突然领证的虚无里,不太想跟秦懿待在一起。
秦懿还是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初次相识的人一样。
她习惯开口:“对不起!”
秦懿了她手心,“进去吧。”
不可思议,他们就这样结婚了。
民政局人不多,没有排队。到了这里,人完全放弃思考,跟着规定的程,一步步走完,直到最后在两个红彤彤的证上戳好了章。两本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从此以后就是共用口本的两人。
如果细看,秦懿的手心是紧紧拽着的,比经历一场胜算不高的招标会一样,中标后的那一刻,一手心的汗,表面还要强装镇定,内心是雀跃无比的。
好巧不巧,供应商这个的事情事发突然,又比较麻烦,甚至还涉及到要去外地沟通,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出现过。晚上回到酒店,拿起电话又放下。点开微信聊天栏,苏木微一片星空的像进去,还是上次他发的定位,朋友圈也什么都没有。
馄饨上上来,秦懿把放辣酱的调料罐移开,递过筷子示意她就那样吃。
车上秦懿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急事,供应商那边对新的合同有点异议,希望他可以过去协商,不要耽误产品交付。他看了看盯着前方路面发呆的苏木微,开口:“我有点事,你跟我一起去?”
苏木微摇了摇,小声开口说:“我记错地方了。”
“你吃了么?”
“嗯嗯。”苏木微应,这几天还在对突然领证这件事耿耿于怀中,思绪动不动就飘远了。
苏木微晚上盯着那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很离谱。居然就这样结婚了,稀里糊涂,一点实感都没有。
脑内滋生。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秦懿其实有点希望苏木微跟他一起去,他向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可他的妻子拒绝干脆,别无他法。
秦懿走在前面,苏木微跟在后,一个胳膊的距离。她走路不怎么看人,在想东西的时候,更是连路都没有看。走着走着,撞到一个坚实的物,抬眼一看是转过若有所思盯着她看的秦懿。
秦懿把苏木微送到医院,然后去理工作了。车上强迫自己不要走神,砰砰动的心脏一上午都不对劲,心率居高不下,比高强度有氧运动时还要高。苏木微不在一旁,五分钟不到又开始想。
秦懿没有她说的,牵着她来到一家早餐铺子,询问苏木微是不是吃鲜肉馄饨,她点了点,起得晚,没有吃早餐,刚刚强撑着。这会儿又困又乏,闻到香味饿意很快上来了。
“嗯嗯,医生说了,谢谢你。”苏木微说,还是在两栋住院楼外面的花坛,外放,有点吵,她听不太清,至于秦懿声音里的不正常她自然是感受不到。
“刘医生说志叔的手术时间确定了。”秦懿开口。他晚上跟供应商那边的人喝酒喝高了,酒店空调温度低,不省人事也没有盖被子,这会儿鼻子有点堵。
苏木微朝后看了看,发现后面空无一人,有点疑惑的看着秦懿,“怎么了?”
苏木微没辙,喝了点汤,便开始吃馄饨。肉鲜多汁,汤清甜可口。吃完后,秦懿结账,两人离开早餐铺。
“走吧!”秦懿转过,手牵上苏木微的。他想说,跟我并肩走会掉肉么,看不到她,耳朵和眼睛,总在关注着人是不是走丢了。他们上学的时候,牵手都要背着同学、老师和大人。终于,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她的手。
“有什么问题,你打我电话。”秦懿了眉心,她对他客气到过分。
第二天白天,秦懿抽空打了个电话给苏木微。
“嗯。”
从民政局出来,接连下了一周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乌云一下子被阳光给化得干干净净,天空一片湛蓝。陆城的夏天,很热,但天空却好看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