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锦想起他的脑震，没伸手推他，只是皱着眉问：“能起来吗？”

        她甚至告诉陈霖，这个命名的由来。

        门外围满了学生，校篮球队的队员见陈霖出来，全都紧张地问他什么结果，陈霖摇摇，跟在杭锦后，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走出教学楼。

        天色已晚，路灯逐一点亮校园的各个角落。

。”陈霖垂着眼，视线盯着地面。

        系主任张华成站起来：“杭总，今晚叫你过来，就想理这个事情，王威是外校的，我们学校必然要给他一个交代，陈霖又是你资助的学生，后续的奖学金肯定都要取消的，包括明天的比赛，以及篮球队，这些他统统不能再参加了。”

        “可不因为什么，他打了人是事实啊。”张华成也很为难，“我们学校必须要给个交代。”

        杭锦下意识伸手拉住他，把人往她的方向带，陈霖的很沉，整个人栽倒在她怀里，下巴就卡在她肩膀，杭锦被他这么一坠，双手托着他的往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陈霖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又复述了一遍：“他今天打球撞了我，刚好晚上在育馆遇到，我就打了他。”

        “陈霖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打人。”杭锦转看着张华成，“给我点时间查清楚原因，理结果延后。”

        陈霖就跟着她走了出来。

        杭锦在原地等了一会，陈霖终于慢吞吞走了过来，见他捂着脑袋，她蹙眉问了句：“你怎么了？”

        “这就是真话。”陈霖仍然死不改口。

        想当初，她只以为，他单纯地喜欢数学所以选了数学系，却从不知，他在以她为目标，      在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他的脑震虽然轻微，但眩晕感一直在，加上刚刚打了一架，晕得厉害，路也走得很慢，杭锦走出教学楼，才发现陈霖还没跟上。

        来往的学生都穿着羽绒厚棉袄，只有陈霖穿着单薄的外套，里面是杭锦三年前为他买的T恤，是她亲自挑的毕达哥拉斯树图案，一个以正方形为起点建立起的分形平面，1942年，由荷兰数学教师阿尔伯特.e.博斯曼提出。

        校长的意思是，这件事要私了就私了，不要闹太大，对学校影响不好，辅导员也为陈霖求情，说陈霖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今天肯定是脑袋被撞昏了才跑去跟人打架，说他不是个打架的孩子。

        “给谁交代？给王总吗？”杭锦面朝王昶新，拿出在谈判桌上的气势，口吻礼貌却不容置喙，“王总，介意我耽误点时间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争论，杭锦看了陈霖一眼，冲他说：“出来。”

        “有点晕……”陈霖话没说完，直往右后方倒了下去。

        “杭总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是我儿子受伤太严重了，我得带他去医院看看。”王昶新从沙发上起，拿眼风刮了王威一眼。

        “撒谎。”杭锦双眼笔直盯着他，“说真话。”

        陈霖靠在她肩膀，声音就贴着她的耳朵，嗓子哑哑的说了句：“对不起。”

        “看着我说。”杭锦说。

        杭锦让开：“好，您慢走。”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心里一清二楚，就是不知杭锦能查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