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
当年就是喝茅台,后劲儿也没这么大啊。
祁衍转四下看了几眼,人涌动中本没看见宁秋原,并且这个女孩子都快把他拉出酒吧了,女孩子牵着他的手腕挤在人群中,紧张地看着四周,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慌。
“秋原在哪儿呢?”祁衍完全凭本能说出这句话,他现在的思考力快被酒淹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这么多奇怪的人,他顺着女孩的视线往一个散台看去,一个高挑艳丽的女人正趴在散台上和朋友聊天,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女人缓缓转过脸,用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祁衍,另外半张脸就像刚被烧伤似的,正缓缓往下滴着脓血。
祁衍心脏猛,被这一幕吓得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了?”女孩抓着他的袖子,担忧地问。
祁衍子一抖,被她唤回注意力,他摇了摇,又看向散台,那位高挑艳丽的女人依旧在看着祁衍,画着致漂亮的妆,五官清晰完整。
她还对祁衍抛了个媚眼,勾了勾手指。
祁衍的脑袋快炸了,这特么是什么假酒啊,都给他喝出幻觉了!
真不知是幻觉,还是他能看见鬼,他的眼角余光看见吧台的酒保少了半边脑袋,卡座里的几个人干枯的像僵尸,笼中舞的美女缺胳膊少,甚至从他边经过的人都会发出诡异阴森的笑,还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
祁衍如坠冰窖,起了一鸡疙瘩,艳丽的霓虹灯将他的视野拉得模糊不清,音乐的声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耳。
这里不像正常的世界,他垂下,按住太阳,思绪被拉得很远。
他猛地想起了在唐家地牢里死去的人,一悲凉的痛楚涌进,他脸色苍地甩开女孩的手,“我要去趟卫生间。”
女孩好像生怕把祁衍弄丢了一样,竟一路跟到卫生间,站在门口说:“我等你出来。”
祁衍撑着洗手台,很想吐出来,可干呕了半天也是光打雷不下雨,吐无可吐。
他抬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桃花眼疲惫不堪,狭长的眼尾几乎连上眉梢,像一只冬眠状态下懒洋洋的蛇,嘴血红,妖孽无比。
他望着自己的样子生出了无数重影,仿佛站在悬崖边,开始摇摇坠。
打开手机一看,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他给宁秋原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但是很吵,还传来一阵阵金属摩的声音,就像有人用钢针刮钢板,听得祁衍十分烦闷,直接就给电话挂了。
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一门心思地想睡觉。
扶着墙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女孩曲折一条靠在墙上,看见祁衍后,她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出一副不悦的表情。
祁衍才懒得她,二话不说穿过人群乘电梯上楼,那女孩也不说话,异常冷静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