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节。对于爱人的关心,下意识逃避,她并不想编织些假话来哄骗他安心,真相又难以启齿,关于女的尊严。
刘野被那双炙热的眼注视着,就好像是一台移动的充满智慧的X光机,她的一切无从隐瞒。青云似有些委屈,膛不住起伏,气血上涌,就连脸的肌肉也跟着微微抽动,琥珀色的眸子忽明忽暗,盯的刘野心发慌。
“嗯,我信。”
就在青云即将突破刘野心理防线的前一秒,他忽的松口了,他低下眼底很暗,脸上闪过狠厉。再抬起来时,如春日里的桃树,结出青涩的花骨朵。眉眼弯弯,“姐姐,下次不要一个人出门了好不好,若是不方便带我,初五初一,武馆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答应我好吗?”
刘野如释重负,想好好一口气,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又紧张起来下意识想拒绝。可青云不给她机会,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又用那种自己快要被抛弃眼神渴望她的回答,蓄满水汽的眸子毫不掩饰的看她。若是刘野不同意,只怕抵得过漫天星光的泪便要出来,让她心痛。还有那宽厚的掌压在刘野肩上,隐隐有交易的味。
她伸手盖在青云压制自己的掌上,沉默着点点,那双婆娑的眼晴朗起来。屋内又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各怀心思。
刘野的思绪是混乱的:墨重彩的夜、湍急的河、人,穿月白色衣袍的男人、利在脖颈间游走的可怖感、死人、下坠.....黑暗.....
良久,等到青云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要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刘野才支支吾吾的,“我....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们连夜出了城,外很黑,天上没有星子,匹和牛车在宽阔无人的庆疾驰。
车厢里,刘野枕在青云上,眉紧皱睡得并不安稳。他凝望着刘野眉间舒展不开的愁绪,就像自己被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般疼。他潋去情绪,伸手掀了帘子,兽瞳半眯,对着骑的初一吩咐:“也不必来报我了,找到他(她),让他(她)消失。”
初一答了声“是”,握紧跨间的剑,今晚的风,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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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梁在山间的亭子里,旁还焚着香,仆人煮着茶,她坐在棋盘旁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与自己对弈。
打远来了两匹,从上下来一位穿月白色衣袍清贵不凡的男子,他快步走到章梁边对着她行了一礼:“师姐。”
章梁陷入棋局厮杀中不可自,右手的黑子迟迟不落,额上已是涌出豆大的汗。
那男子站起来轻浅笑,从章梁手里夺过黑子漫不经心地放在仅剩的空地上。随着黑子的落下,战局逆转,原本形势大好的白子,再无还击之力。
一局棋,终了。
“公子方才出手,竟能一子定胜负,梁实在佩服。”
章梁紧盯着那黑子的方向沉思,妙哉,实在是神来之手。她对眼前这位惊才绝艳的男子心生敬佩,招来仆人为他奉上茶汤,又有些疑惑:“公子方才唤我师姐,不知有何缘由。”
那男子并不答话,只是从自家仆人手里拿出一份由布包裹的竹简,递到章梁面前。她看得心惊,这....这不是老师给她的书吗?她接过一看,看到竹简上刻字的时候,才如释重负。
“师姐手里的是《太公兵法》,而我的只是《后书》。”想起那老的话他有些不甘心,再看着章梁望着书发愣的模样又继续开口:“如今我能叫你一声师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