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女孩闷闷的声音：“姑姑，我吃不下，北京好冷，我的脚，还有眼睛都好痛，还有药也好苦啊。”

        “别激动，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孩子眼压现在有点高，要先降下来才能手术。还有这个手术不能代理人签字，必须是监护人签字。”

        余安心深呼了一下，抿了抿：“我出任务的地方没信号，抱歉。”

        余安心看着手机默默地发呆，这两年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找不到雨瓷的妈妈，在内心深她其实认为那个女人可能已经死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出门走向二楼的医务室，说是医务室，这间房间大，最外面是办公室，其他区域都隔成一间间的，需要的急救设备还都很齐全。

        “喂小姐，我们队里有几个走路有声的，进来就看你长吁短叹的，要帮忙就吱声。”陈浩不知从哪儿摸出的皱巴巴的烟，捋了捋，点上。

        “我...知了我，我会尽快。”

        “最近是不是不乖啊，刘阿姨说你没好好吃饭哦。”余安心假装严肃的问。

        对方没说话，过了几秒：“好吧，有个事要跟你说，雨瓷的眼角排到了。”

        “抱歉，我在国外手机没信号，别停药，我...我现在上缴清。”

        余安心猛地心里一沉，知她的情况又恶化了。“雨瓷，你一直是病房里最勇敢的孩子，小光他们都觉得你很厉害，打针都不哭。”

用完半个月了，我们联系不到您，今天是最后一天，要是不缴清费用我们就要停药了。”

        “真的？那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几乎要起来。

        “你那边麻溜的。”说完径自挂断电话。

        “好的，那你今天之内支付宝缴清就行。”电话那人回答。

        “雨瓷,准备一下要打针咯.”电话那端传来护士温柔的声音.

        “余安心，我以为你死在也门了，电话打不通，打到使馆找不到你。”开口就是刻薄的语气。

        “宋医生。”

        对面沉默了半晌：“你什么时候回来？姑姑，我好想你。”

        余安心眼眶微微发热：“你要是乖乖吃饭呢，圣诞老人可能就会顺带我回来哦。我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礼物没包好呢,想要什么.我回来给咱们小雨瓷带份大的.”

        埋在报告堆里的男人抬看了她一眼，又低下继续写：“你先去检查室等我。”

        “真的吗？我...我一定好好吃饭.”女孩语气瞬间点高兴了。她讨厌医院的消毒药水味。

        “我就想要你回来.”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宋医生来了没？”

        “这个妈是一定要找是吧？等找到，这眼角都别人用了。”

        余安心走进检查室，坐在靠墙的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国内14：20，拨通一个号码，响了几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余小姐，你终于打电话来了，雨瓷这两天一直在念着你，也不好好吃饭，呐她午睡刚醒，让她跟你说“姑姑。”女孩的声音传来，余安心清冷的眼中柔了一些。

        “进来干嘛没声儿。”余安心皱眉看着他。

        余安心赶紧应下来，挂了电话，缴费清欠费又预存了一些，才放下心来，“叮”又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一看余额仅剩200，叹口气抬起来陈浩站在她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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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在二楼等着你呢。”

        女孩把手机还给刘阿姨：“余小姐，唐医生在旁边想跟你说几句话。”

        “哦好的。”听到这位主治医生要跟他说话，她的心又紧了紧。

        “嗯好吧，你要是好好吃饭呢，乖乖合护士姐姐，我们今年过年就回家过好吧？”

        “但是我还没找到雨瓷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