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除了越发沉重的呼什么都没有;夸张的抽气声似乎在对方的腔里回响,听起来几乎要把内脏都从气中倒吐出来。
“老鲤,其实您也可……”
甚至有、或者说水洼被搅动的声音。
然而就在此时,巨大黑影呼一滞,就这么生生地塌了下去,撞击地面上,发出一声重厚的闷响。
他不停地胡思乱想,脚步已经顺着地图走到了接近路线截止的红点。就在不到十米开外,吽看到一扇铁门。专业点来说,是人防用高压铁门。
吽也知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吽又往前挪了几步。他的双眼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就着晦暗的灯光看到了声音来源的那堆黑影。他正极力想要分辨出阴影的形状,这团巨大就已经往他猛扑了过来。
啪沙、哗啦。
旁边的灯也被其牵连,应声摔在地上,金属的灯罩带起一连串刺耳的金铁声。
谁在这里什么?
“请问有人吗?”他尽可能压低声音,保持镇定朝房间深喊了一声。
“唉呀,感觉有点来路不明,不知怎么就找到我们鲤氏侦探事务所了。但毕竟是罗德岛的信笺和邮戳,给的酬劳也不少,是个大客。我思来想去啊思来想去,能负责这个案件的只有你了。所以啊,辛苦你跑一趟。”
“这!”毕竟战斗经验丰富,吽立下蹲伏地受翻,打算以行云水的一套动作躲过对面的突袭。动作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留了后手,在前冲后接了一记回。吽扎扎实实地吃了这下横劈,前一阵冰凉,向后趔趄了两步。
他鞠了个躬,然后轻声带上门。
虽说信件来自罗德岛,但委托上写的清清楚楚,接地点是……
呼、呼。
因为地势险要,资源并不丰富,山脉本就已经充当了关隘的角色,边防并没有驻扎在此地。
他壮了壮胆,握着长的金属门把推开了门。
“注意安全哈!”
他靠近铁门,用锐的听力试图捕捉里面发出的声音;但门板实在是太厚了,他除了一些类似于金属摩的声音,其它什么都听不到。
吽大气都不敢,双拳轻握微微抬高,保持着对峙迎战的态势。
一家从没听过的废弃工厂。建筑位于龙门和炎国的交接,人迹罕至,吽开着事务所的吉普车到达的时候,除了疯长到半人高的杂草和嘈杂的风声,能够说得上是可辨识地标的就是不远的山脉了。
“那,我准备一下,上出发。老鲤你也要好好休息。”
灯光胡乱地甩在黑影之上,吽看到了一大丛黑白相间的草堆——不,是发。他看到了埋藏在其中的颅,看到了低垂下的双耳,但不是佩洛,是菲林,是自己熟悉的存在——
按照委托里附带的一张稍显略的手绘地图,吽找到了工厂的侧门——他从大门绕路而来,大门的铁闸已经生锈,但防盗电网却还在工作,说什么也不可能闯。再说了,自己这怎么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有什么不见的人的。
吽这次总算辨识出来方才模糊的声音来源,是金属锁链。现在就连战乱地区和佣兵们都会使用电子镣铐,纯金属锁链,那已经是出现在上个时代的纪录片中才会有的囚。
老鲤又品了一口茶,沉默了半晌,深一口室内空调风经过新添置的除出凉冷的空气,目光沉了沉。
“不行不行,我可不行。”老鲤呷了一口茶,发出低声品茶的啧啧声,“让我去干活,我不听指令,客要气死。”
该不会自己是要来接走掳囚的吧?吽有点紧张,往前走了两步。
……………………
额度相当可观。
委托只给出了接地点,并没有提及自己的“任务”。
这囚禁的到底是野兽,还是人,或是什么不见得光的……
“山先生!”吽连忙冲上去,是罗德岛的干员,代号“山”。自己在罗德岛的
但这次他还听见了重的呼声。
咣铛。
比一般的黑夜都要过之而无不及的昏暗,几盏灯正在发出惨淡的光芒,照亮出一块块斑点似的、可怜的墙面。
还是金属锁链的声音。
“是谁!”他沉稳的声音提高了些许音量,更加谨慎而警惕。
自己这段时间养成了些偷偷摸摸的思维,要不得。
这小子,哪里学来的鞠躬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