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住进去之后,余笙倒觉得满意的,这间房清净,不用跟楼上那一大群人挤厕所,离后面的庭院也比较近,开门出去拐个弯就能到。
回公寓的一条路上总歪着不少人,有些是脏兮兮的浪汉,有些是喝了酒的醉鬼,还有些是磕了药的瘾君子,这些人歪倒的姿势总是形态各异,肤的颜色也各有不同。
每天早晨都会出门集训,大巴车把她们送到训练场,训练结束之后又把她们送回公寓。
余笙上车总喜欢靠窗坐,大巴摇晃的时候,窗外的街景也跟着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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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赶紧拒绝:“不用了,我就住楼下吧,我喜欢清净点的房间。”
这天也跟往常一样,余笙摇着大巴车从这条街上经过,她的目光从那些人或呆滞或迷乱的眼神间扫过,心绪是一贯的无波无澜。
她总喜欢在吃完晚饭之后在那个院子里遛弯,这几天天总是很阴,其他人都嫌太冷,集训回来都喜欢缩在房间里不出门。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怪叫,被他这一拳砸得到地上,好半天才从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手指里已经渗出鲜血,可见受伤不轻。
那个男人她此前从未见过,至少在她观察这些人的这几天里从没见过。
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甚至比她同学追的那些偶像明星都漂亮上几分,以至于旁边有不少浪汉都在盯着他看。
他歪在一个台阶旁,像是没有了力气,仰着靠在那里,眼神空的望着天。
她完全是一个看客的心态,看着这些人在眼前堕落荒诞的人生,既不会为他们感到可惜,也不会觉得悲悯。
那双眼睛似乎更蓝了,蓝到让她想起垃圾桶上的那只猫。
余笙的房间就这么定下了。
有人终于耐不住上前搭讪,不知那人跟他说了什么,他终于将目光从天空垂落下来,视线从那人脸上冷冷扫过。
但那种空,又跟旁边的那些人不同。
不仅是眼神,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跟周围的那些浪汉格格不入,不仅仅因为他年轻,不仅仅因为他的亚裔面孔。
直到目光落到一个陌生的影上。
他指着那男人破口大骂,然而那个男人却像是看不见,一言不发的又靠回了阶梯旁,曲着一条,仰继续看天。
有些太挤。
他真像那只猫,虽然上有些脏污,但依旧维持着自己高傲冷漠的样子,桀骜不驯到让人完全不敢亵渎。
他的眼睛因为过分的冷漠显出了几分蓝色,蚀骨的狠辣一瞬间绷出,抬手对着那人的脸就是狠戾的一拳。
她总喜欢观察这些人,借由他们脸上的表情在揣测他们的来历,构思他们的经历。
她本就不是什么圣母。
虽然脸上带着不少伤和脏污,但这些东西完全掩盖不了他清隽优越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