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小姐自便。”语毕，他边自顾自地写起字来，我瞥了一眼竟又是诸如静心、自如之类的字眼，只好埋临摹起他留的“作业”，时不时用余光偷看他几眼，脑中思绪又不知不觉飘回了自己还在兰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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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叶子和小灵子在跟前。一杯热茶端了上来，很快殿内只剩我和顾时夜两个人。我拢了衣袖将砚台挪到面前细细研磨起。趁机离他更近，他不反应，我权当默认心下暗暗欣喜。毕竟光是跟这个人共一室就足够让我开心了。

        “我不如四表哥功底，只望四表哥多多教我几次了。”能借此机会多同他接我自然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女子读书识字尚且不易，姜小姐何必如此谦虚呢。”我摇摇，“四表哥这话说的不对，既然都说女子识字学习不易，我有这个机会自然要多向四表哥学习才是。以后若得空，你多写些我来临摹吧。”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别的情绪，但我能察觉，他此刻心情应该还不错。“嗯，我知了。”说罢，他眸子微动细细扫了我一眼。“昨夜没睡好？”

        “……如何，你可在听？”他收了笔，递到我的面前，似乎早就察觉我已经走神，借机提醒。刚刚他所言我自然只听进去只言半语，只好借着侧影的力量临摹着他的范本，虽说不算完美无缺，但也笔锋完整字娟秀。这边我的份好歹是个嫡出大小姐，要是四哥看见我连字都不会写，岂不是让他看了多大的笑话，觉得我这个人只是个被溺长大的一般大小姐无异。

        我思来想去，故意“…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四表哥教我写这句吧？”不等他反应，我将笔拿了过去。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提笔，写下词句。“此手腕要收力…此这要力。”我的眼神却不自觉地从纸上溜走，缓缓挪到他的脸上。他专注的模样，像极了在顾公馆理公务时，让我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哎，果然被他看出来了，我都那么仔细细粉了……要是这儿也有遮瑕膏之类的东西就好了！我摸了摸眼下，挤着眉眼对他笑问，“四表哥可是在关心我？昨夜贪了几杯茶水看书来着，晚上倒神了些没怎么睡好。”总不能真的说自己想你想得睡不着吧，虽然我真想这么说来着。

        “嗯，下次若是睡不着还是喝些安神的好，内什么都不缺。“尽他说这话时只是低着专心于纸笔，但心下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意。“四表哥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故意凑近些，下的彼此的衣摆却早就缠在一起。眼神望去连此刻他呼的起伏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出一二。顾时夜子顿了顿却不接我的话茬，只淡然收笔，将几叠写好的纸张递交给我。“这几幅字给你，若有闲暇时可反复临摹，有助于你的进。”

        我眼珠转转，干脆将纸铺在面前，拿起笔墨。“既然如此，四表哥不介意我现在就临摹起来吧。”反正我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赖上他，能一会儿是一会儿嘛。反正顾时夜这几日天天被我打扰，怕都习惯了。

        “自然是看你，姜小姐。”

        片刻之后，墨已研好，我看向顾时夜。“四表哥，今日写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