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这几乎是他听到的姬别情说的最多的话。

        十三咬咬牙，他知，今日姬别情对他不严格，他明日可能就死在任务里，连自己想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

        “今日便到此，你回去吧。”

        十三紧绷的一下子放松下来，连站稳都不到，一下跌在地上，他听见姬别情叹了口气，于是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他回到房里时还在一种恍惚之中，他确实不是第一次看见姬别情了，可是那奇怪的信赖是怎么回事，就像一瞬间他的失去的记忆如水般涌来。

        说来奇怪，他一瞬间居然有种要哭的冲动。

        十三从昭明苑一路学到密坊，百相斋。

        终于迎来自己第一个任务，去龙岩怀府上取得密信并将人带回凌雪阁。这听起来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可十三怎么也没想过，他第一次任务就经历了生死离别，他拿着洛景明和裴宁的牌子，第一次迷茫得不知去何。

        谢长安说，去墓林吧。

        原来他们凌雪阁的弟子死后，能留下个牌子挂在墓林已是一件幸事。

        经苏无因一番解释后，才明白原来朝堂之间，要埋着这么多人的命。

        晚上仍旧是睡不着的，他心生愧疚与自责，说来不就是他不强大才保护不了这二人吗。

        十三问江，“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江拥他入怀，于是他的靠在师兄的肩上，眼泪晕了师兄的衣服。

        于是江又捧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亲了一下。

        十三的第二个任务，是刺杀凌雪楼楼主岳寒衣。

        与韩霁月前往厌兵院，韩霁月走在前面，十三在后面跟着，不料韩霁月突然发难，十三下意识相信自己的直觉向右一侧链刃着地甩向韩霁月。

        即使他在这一瞬间看不见韩霁月的站位，但还是准地伤到了韩霁月，两把链刃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缠在一起裹着韩霁月摔到一边。

        他收回链刃看着痛呼的韩霁月，“你......”，话还没说完眼前就银光一闪。

        “怎么，别情教出来的弟子，这都挡不住？”池云旗笑着问到。

        十三偏看着姬别情的侧颜。

        刚刚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

        岳寒衣被苏无因出手杀了后，十三回到主阁接受嘉奖，并发布新的任务，前往玄鹤别院带回吐蕃翻译。

        十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任务会成为他以后的梦魇。

        当他看见江用那把轻又快的链刃抹了吐蕃翻译脖子时，他几乎链刃都要抓不稳。

        “师兄......”十三开口都成为一种艰难。

        十三是迟钝不是蠢，他一下就将各种细节连在一起，真相让他紧了链刃而从心底发出一阵刺痛。

        “所以......都是假的吗，江？”他第一次直呼师兄的名字。

        “对。我从始至终，就是李相的人。”江自嘲般笑了下。

        十三深呼着却感觉空气都要稠在一起，挤得他骨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江的链刃使起来不知比他快多少，他也终于明白了阁内派出他的用意。

        因为他是江的坤泽，阁内赌的是一把情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