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

        纱布上的血迹面积就此扩大。

        突然，她笑了，然后挑衅地说：“有本事就掐死我啊。”

        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里全是倔强，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不服。

        又是这样。

        听出了他威胁的语气，但她不以为意：“那就谢谢了。”

        Ghost闭上眼，倔强的双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没有察觉到心率飙升到和他高强度训练时相差无几。

        不知死活。Ghost想。

        “知了。”她照，洗手时，看到旁边餐盒里放的餐刀，心微微一动，悄悄顺走了一把，藏在袖子里。

        他低看着她的手腕，先前算是白包扎了。

        她大口着气，视线落在了带回来的餐刀上，又闭眼试图平复情绪，无果，拿着刀走进了浴室。

        她听到了Ghost的声音，有些错愕，不过手比脑子要快，她迅速把放下袖子，将餐刀藏在其中，打开水龙，冲刷掉血迹。但没想到Ghost直接推开了浴室门，在她面前站定，扯过她藏在后还没洗干净的左手，掀开袖子，伤口血不止，她的所有举动无异于掩耳盗铃。

        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到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插件追踪到的是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受害者的特征符合当年的凶手之一，她按照照片信息追踪下去，查到事发越南某地，当地的交系统、医院系统和殡葬系统的信息她迅速筛查，但都一无所获，就像被人刻意抹除了。

        她烦躁起来，脑子里又闪过当年的场景，她甩了甩，想脱离那段回忆的控制，但越想控制，记忆就像水一般，扑面而来。

        她苦笑，这样很适合虚张声势。

        Ghost的耐心到达了极限，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哑巴了？”

        大概两分钟，还是三分钟后，他终于开口，“跟我过来。”他这么说，也不容她拒绝，把她拖了出去。

        二人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刀刃划开手腕，血顺着手指滴落在纯白的洗手池上，红得醒目，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略微清醒，但还不够，餐刀比她原来的裁纸刀要快得多，但痛感似乎要差上那么一些。于是，她又划了两口子，血得更快了，温热的感带走那些冰冷的记忆，让她好受了一些。她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墨镜挡住了大分情绪，还好，看上去没有狼狈。

        Ghost看着她像只猫似地绕过他往楼上溜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坐在床边，Ghost单膝跪在她面前，细心地帮她理着伤口，他很熟练，她低看着他，有些出神。

        每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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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间，她的眼镜脱落，整张脸就这么暴在Ghost面前，四目相接。

        她的眼镜被特意设计过，加了一对偏振片，可以自调正常镜片和墨镜镜片，自从她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调成墨镜片没变过。

        她试着给他解释，“我不是自残，这只是我保持冷静的一种方式，我有分寸。”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Zero疼得差点叫出来，但她咬住了，是将痛呼吞了回去。

        她着墨镜，Ghost看不清她的神情，见她不说话，Ghost也按耐不住火气了，按住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回话。”

        Ghost看着新旧伤口，他当然不会信她的鬼话，眼神更冷。分寸？有个屁的分寸，再割深点就是动脉了，他握紧她的手臂先按压止血，抽出餐刀收了起来。

        重新帮她包扎好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到房间后，监视上，她抬着受伤的手腕与视线齐平，遮住了大半张脸。

        自从遇到了这小孩之后，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情绪也被她牵扯着。他感觉到她抖得越来越厉害，不是害怕，而是痛的。

        S小队里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Ghost不悦，“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好好回答我的话，你是听懂了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收餐时，Ghost很锐地察觉到餐盒有被动过的迹象，清点了一下发现少了一把餐刀，他迅速反应过来，低骂一声：“Fuck！”快步往楼上跑去。

        Ghost清洗着餐，换平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但刚刚看她情绪不对，又想到前几日她手臂被Konig伤了，遂了这个老妈子。

        他强势的态度，让她莫名想到了那个令他厌恶的继兄，她皱起了眉，没有接话，就这样和Ghost对峙着。

这时又听到Ghost开口：“放池子里就行。”

        线索又断了。

        Ghost为她包扎好之后，警告：“若你之后还想自残，不如来找我，我会让你知什么才是极致的痛苦，而且还不会留下伤口。”

        他的眼神都在冒火了，Zero识相地避开视线，虽然他也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水声，和她紧张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