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琴酒上常伴的锋利和攻击似乎消失了很多,此刻的琴酒,眼神中出的不再是冷漠的、无机质的绿色,而是更接近春中的碧绿,柔和甚至稍显脆弱。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一景象引,水泽佑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抹银光,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而此刻的安全与宁静就显得异常不寻常了。
“伏特加让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任务时受了伤?”水泽佑一毫不避讳,眼也不眨地直接把伏特加给卖了,他环视四周,没有嗅到明显的血腥味,这让他稍感安心,随即笑着调侃,“莫非我们的劳模琴酒也学会请病假,以此来逃避无尽的任务了?”
“?”水泽佑一被琴酒的坦弄的都有些糊涂了,他抗议似的走近床边,捞起一件黑色风衣,“难怪我最近总觉得衣服少了几件,原来是你干的好事,Gin。”
“我没事,”琴酒惜字如金,简洁地回应。
在温柔晚霞的映照下,他的银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出独特而温的光芒,在这个黑漆漆的巢中显得尤为抢眼。
水泽佑一眉紧锁,自从伏特加那得知琴酒受重伤的消息后,他第一次真切地担忧起了这位白发上司。
三号安全屋的面积并不大,其内布局将厨房、客厅与卧室巧妙地为一,只有卫生间通过一扇门与其他空间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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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微微蹙起的眉松开了些,但琴酒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坦率。
他拾起上稍微落的黑色风衣,更紧地裹住自己,随后深深地了一口衣物上的气息,低声但坚决地赶客:“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君度。”
尽水泽佑一已经无法回忆起这些衣物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对为何这些衣物会散落在琴酒床上这件事感到困惑不解。
当他终于收回漫游的思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便直接对上了琴酒那深邃的绿色眼眸。
“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水泽佑一措手不及,只能愣在原地,发出惊异的声音。
他会维持着拿枪指着太阳的姿势,用那种冰冷至极的语调直呼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冷漠地质问:“你找死吗?”
“快点。”琴酒似乎完全不理解水泽佑一内心的波动,理直气壮地促,还特意提醒,“脱了外套再上来。”
了起来,抬眼认真地打量着这间属于琴酒的安全屋。
“你找死吗?”两人目光相对,琴酒率先开口,但和水泽佑一所预料中的阴森森的口吻不同,或许是被晚霞的美丽所感染,这次听起来竟是颇为平和。
琴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按住即将被水泽佑一拖走的衣服,“是你落我车上的。”
水泽佑一刻意放轻了脚步,屏息凝神,以极其轻盈的姿态,两步并作一步,小心翼翼地穿过厨房。一幕出乎意料的情景展现在他眼前,令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一幕仿佛是狼在自然界中依本能建造巢寻找安全感的行为。
平时,一旦自己撬锁悄悄进入琴酒的安全屋,通常黑衣琴酒会立刻出现,像是被发游戏机制的Boss。
熟悉的威胁,尽语气、时间、地点以及背景都与水泽佑一所构想的大相径庭,但他还是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琴酒还有力气在这威胁别人,说明情况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但这也不是你不还给我的理由吧,水泽佑一目光从琴酒制止的手移到他的眼睛,无声地谴责。
琴酒人呢?
那双绿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了水泽佑一良久,似乎对他的拖延不满,沉默片刻后,琴酒再次开口,“不走的话就上床。”
每一件衣物都仿佛经过有意识地心挑选和摆放,共同构筑成一个充满温而私密感的巢。在这由外套构筑而成的小世界里,琴酒将自己深深地埋了进去,仅有几银白色发丝、微弱的呼声和出来的结实手臂轮廓悄然透他的存在。
“好吧好吧,不过离开之前我有个问题,”水泽佑一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往前试探地走了几步,“那就是……这些衣服是我的吗?”
薄荷香气更了。
随着薄荷香气的加深,甚至就连晚霞似乎也偏爱着此刻的琴酒,紧紧拉起的窗帘也未能成功将他们阻拦,一抹柔和的晚霞透过微小的隙,恰到好地洒在琴酒那如月光般银白色的发丝上。
在这间不宽敞的房间里,卧室的床上随意地堆砌着三四件长款的外套,这些外套的色彩和厚实程度各不相同,但从款式和大小上来判断,这些外套的主人明显就是水泽佑一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