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时想象的柔情似水的眼眸。他平日是那样深沉危险又捉摸不透,可这一刻在床上却绽放出柔媚的花,眼波潋滟,齿情,让她一时间竟误以为可以由自己随意摆布。她生了更龌龊的恶念,在快要高时把从糜红的阴里抽出,把在她魂牵梦绕的那张脸上。唐俪辞息着,抬眼看她,眼睫上挂着肮脏的白浊,轻轻地去了边属于她的东西。
唐妘第二天见到唐俪辞时,发现他颈间斑驳的吻痕已经淡去了大半。她有些懊恼,好像自己如何努力也没能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记。咬的太轻了,她想。她比之前更勤地往唐俪辞院子里跑,有时甚至整夜住在那里。唐俪辞并不让她睡在自己床上,他总是遣人烧水沐浴,又遣人把她送去院里的客房。他指使人的时候,即使语气轻柔,嗓音微哑染着餍足,也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唐妘也许应当感觉受到侮辱,可她看着唐俪辞眼角的慵懒和满足,又无法去追究这些细节。
唐俪辞是她的义兄。即使两人并不是血脉相连,甚至相识也没有多久,可这纸面上的悖德依然让她心里生出隐秘的忌惮。这是他们的罪,她在每个吻里这样恐惧着。可是和唐俪辞分享这份罪孽是这如此甜美,令她骨髓都在战栗。她逐渐爱上这种禁忌的快感,越发大胆地犯戒。有时她让元儿候在屋外,却把唐俪辞压在门上侵入,捂着他的嘴不让声音漏出;有时她在早上把唐俪辞拦在屋里,于是后者日上三竿才去向父亲请安,面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有时她甚至遣散院里的下人,拉着唐俪辞,幕天席地在院中苟且。唐俪辞对这些从来没有异议,他像她生命中所有人那样纵容着她,温柔地接受着她的吻,放任她占有自己的。爱和唐俪辞是上瘾的毒药,让唐妘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可她拥有唐俪辞,于是她乐于沉沦其中。唐俪辞到底是外面捡来的人,她想,他想要留在京中,就要倚仗她父亲。他会一辈子待在唐府,她的人,任她这样纵下去。
唐妘以为的一辈子突兀地结束在一天午后,她从与京中小姐们的聚会上回来,心里有些无名火。礼尚书的千金偷偷对她耳语,说自家的兄长整日念着唐家的少爷,魔怔得连青楼都不去了,老鸨站在街边冲他的车高喊,她爹这才知他平时混迹烟花巷子,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唐妘觉得反胃,一想到还有外面的脏男人觊觎着自己的东西,就觉得分外恼火。她恼火唐俪辞自知勾人却不肯收敛,让别人这样看他又丝毫不觉得羞耻,越想越愤懑,甚至没回自己的院子,就径直去找唐俪辞。
屋子门居然没关,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唐妘从门口看进去,惊得险些跌坐在地。唐俪辞坐在椅上,双大开着,仰着白皙的颈,发出满足的喟叹;元儿跪在他间,纤手扶住的脑袋挡住了私的春光,但用脚趾想也知这水声是从何而来。唐妘脑中的鲜血轰鸣奔涌,震得她耳朵发痛,她猛地推开门,几乎是冲进屋中,厉声质问唐俪辞在什么。元儿显然大吃了一惊,猛地退了两尺远,伏在地上抖如筛糠。以前唐妘觉得他战战兢兢有些可笑,现在瞥见他间水痕,又见唐俪辞间被开的雌暴在空气中微微抽搐着,咬牙切齿发着抖,恨不能将他剥抽。唐俪辞向她投来慵懒而有些惊奇的目光,柔声吩咐元儿起来,顺便把大小姐请出去。这事元儿显然是不到的,因为唐妘指着门口厉声让他;他只纠结了一秒,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了出去。
“出去。”唐俪辞不容置喙地对唐妘说。她本急火攻心,可他不仅丝毫没有心虚,眼里反而有一丝厌倦,让她没由来地生了恐惧。她本意不想听他的;可是双竟然不听她的使唤,就这样没有骨气地退出了门外。那下贱的小厮并没有候在门外,早已像惊弓之鸟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那门许久又再次打开,唐俪辞穿整齐,面色沉稳,站在门边,平静地让她进来。
“你怎么能……”唐妘想要控诉,却没由来地找不到词,“你怎么能和那人……怎么能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