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枭那里。”
笛飞声说得太简短,内容又太丰富,李莲花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基本上没听明白。
的确你个鬼啊!
“原来如此。”笛飞声说。
“啊,原来如此。”他敷衍。
笛飞声声音立刻转成了委屈,“你不说话了。”
他问:“那你现在在找什么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近。
“你为什么要找天冰?”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他换了个话题,“那黄泉府主的那枚罗摩天冰呢?”
……
他没好气地怼回去:“干什么!”
虽然不出所料,李莲花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百川院这真是……”
李莲花惊得猛然抬眼。
他正说着话,手上突然摸到一块凸起。那似乎是一个把手。李莲花上手试了一下,可以转动。他心中微微一动,口中继续说:“何况这天冰还好看的,很合适当个发簪。”
他这一嗓子突兀又嘹亮,吓得李莲花一哆嗦。
他已经摸到了这一侧池尽,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李莲花想起来了。
“无颜那里。”
笛飞声说:“云彼丘和石水的确无能。”
就算是实话,也大可不必说得这么实诚。
笛飞声说:“那是他的事。”
这话说得有意思。
李莲花气得想拿水泼这屏风后的混。他本来还想再问问笛飞声内鬼查得如何,现在被对方这么明晃晃地讽刺一通之后,已经不想再替这混账玩意儿半点心了。
笛飞声就站在池边,离他不过一步远。他居高临下,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狼一样的寒光。
人家金鸳盟一出手就什么都解决了。百川院两员大将出,只知抓了他问他跟笛飞声的关系,半点分不清轻重缓急。
“原来是那位寒远寺的主持。”他说,“他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在小远城的口碑也不错,谁能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牛呢?说回案子,李雄为什么要抓走未出阁的女子?”
笛飞声说:“的确如此。”
他呼一窒,加快了手里摸索的进度。
“那无颜要小心了。”他说,“之前一直同我抢天冰的那些人,估计也会去找无颜。”
李莲花呵呵一声,又呵呵一声,说:“那是比不上金鸳盟人才济济。”
他第三次看了一眼屏风。笛飞声依旧是跪坐的姿势,感觉连发丝都没有动过。李莲花略略放了一点心,向远离笛飞声的方向继续摸索而去。
“连泉当年想杀他们兄弟,结果被他们反杀,但牛面同时也中了碧中计的毒。为了保住李枭,李雄将毒都引到了自己上,并将二人劈开。碧中计无药可解,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抓年轻女子练玉女桥毒,这才搞出了阎王娶亲的案子。”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水响。约摸过了两个呼的时间,笛飞声从屏风后面陡然站起来,“李莲花!”
什么叫那、是、他、的、事!这天本就没法聊!
李莲花想到百川院,就难免想到那混乱的一夜,想到云彼丘和石水都中途醒过,想到自己居然在夕日同僚面前……
李莲花气乎乎地闭嘴了。
他怎么还有脸委屈呢?李莲花怨气十足,“说说说,你要我说什么?”
“我是问,”李莲花说,“那枚天冰现在在谁手里。”
其实他腰腹以下另装了机关,可以行走。”
自然是因为怀疑师兄之死与南胤和罗摩天冰有关。但有前车之鉴,李莲花知单孤刀是不能提的。他随口答:“谁说我在找天冰?不过就是之前机缘巧合曾经得到过几枚而已。这东西呢,说实话我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架不住有人要来跟我抢啊。这就跟吃饭一样,自己一个人吃呢,索然无味,可要是有人跟你抢着吃呢,你就恨不得把菜都夹进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