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叹息一声，“笛盟主啊，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聪明了？”

        他掐在李莲花脖子上的那只手再度向后上方去，拇、食、中三只手指分别按住他的风府和两边风池上。整个面除了太阳，就数这三个位与脑距离最近，又没有骨阻隔。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全都是要害位。

        “那你还不松手？”

        非但不松，笛飞声还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他抓起李莲花粘在前的一缕长发，把它撩到后，然后手指又顺着脖颈向前，最后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停在两侧颈动脉上。

        笛飞声脸上突然浮现出苦恼的神情。

        因为他的小腹陡然感知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

        这话一出，李莲就知，他前面绞尽脑汁编的那些瞎话都白编了。但他依旧勉强笑了一下，说：“你告诉我这些什么？”

        李莲花心一松。

        李莲花呼一滞。

        “因为你本来就知。引活水的温泉池，必定有入水和出水水。你一定要来这里洗浴，就是为了找这两条水。水应该不会很窄，我也未必会想到你会选择这条路逃跑。只要稍有耽搁，你就能逃脱成功。”

        他猛然住嘴。

        不松。

        “那自然是因为……”李莲花眼珠一转，“因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个人，洗澡就喜欢在大池子里游来游去。泡得舒服了，再找一个喜欢的位置坐下来慢慢洗。当然，真到要洗浴的时候，我自然会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手边的，你要是有什么异动，我伸手就能拿到。但是要让我只能窝在一个地方，还得一直抬盯着你的动静，这么累人累心，我还不如在金玉堂洗了算了。”

        他再度压上来，双手将李莲花紧紧抱在怀里，口中不住叫：“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

        “李莲花，”笛飞声说，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的小旁边，有一个机关，转动它，可以打开出水的水。”

        笛飞声又说：“你刚才待的地方，也有一个机关。转动它，可以打开入水的水。

        “水不算宽，但也不窄，不算深，但也不浅。如果用缩骨功，以你的游术，是可以游出去的。”

        他说：“我想把你的脑子弄坏掉。”

        笛飞声想的是居然这种事。李莲花有点意外。他苦笑一声，说：“笛盟主如果想这么，也不需要亲自动手，碧茶之毒自会代劳。要不了多少时日，我就会变成一个痴傻呆愚的李莲花。就怕到时候你会嫌弃得直接把我丢出金鸳盟。”

        他话音未落，笛飞声的呼就已然变得重起来。

        那东西是的，的，更是蛮横无理的。

        这说辞十分荒谬，换作常人必定不会相信。但笛飞声脑子坏了，想法和理都异于常人，李莲花便决定赌一赌。万一呢？万一这傻子就信了呢？

        “不会！”他吼，“　不可能！”

        笛飞声顿了一顿，继续说：“你能成功。要不是我从屏风后面出来，刚好看见你待在那里，我确实不可能立刻想到你从水逃了。”

        这傻子垂下眼想了一想，说：“你说的也有理。”

        “你是太聪明了，”他说，“巧如簧，机变百出，太麻烦。”

        他的动作太轻柔，场面太诡异，李莲花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合地呆站着，任他摆弄。

“你要是担心，为什么不一直盯着我？为什么不待在衣架附近？我若有异动，以你的手，取一件衣服蔽又有何难？”

        他都快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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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莲花被他压在池上，退无可退，笛飞声又抱得极紧，挤得他连呼都困难。他一边推拒挣扎一边训：“松开！笛飞声，你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