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心颤了一下。
他猛然推开李莲花的,又伸出双手紧紧箍住他的上臂。他死死盯着李莲花的眼睛,双颊紧绷,脸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在用力。
笛飞声仿佛被他弄糊涂了。他一脸迷惑地看着李莲花,看了一会儿,忽然松开右手,手臂上抬,指腹落在李莲花的脸上。
“阿飞,”他轻声说,“我不是答应过你吗?我不死。”
说欢喜他不愿意接受,说讨厌却也没那么反感。
他知笛飞声的肌是厚实的,柔又富有弹,他的腰腹却是的,壮的,没有一丝赘肉。而更下面的地方,正戳着他的地方,比腰腹还要坚,令人恐惧,又令人……
令人什么呢?李莲花说不清楚。那些感于一瞬间在他指尖苏醒,鲜明得仿佛它们刚刚从笛飞声的肤上离开。这些感随即勾起一些更混乱不堪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又与更鲜明的感受相联。
他直觉反驳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古怪。
他的掌心之下,就是心脏。
嘭,嘭,嘭,嘭。每一下都重如雷击。
笛飞声微微歪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微妙地变了。这一刻离州小远城客栈房间里的那只野兽再度登场,残忍,美丽,又天真。
笛飞声生病了,他对自己说,他本不知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腰。腹。笛飞声此刻紧贴着他的地方,在那个漆黑混乱的不堪回首的夜晚里,他都摸过。
笛飞声皱了一下眉。他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过了好半晌,他突然脸色一变,“李莲花不是我的!”
“李相夷是我的。”他轻声宣告。
……
“李莲花,”笛飞声在如雷的心声中一字一句地说,“你骗我。”
最后这句话的表述听上去十分古怪。李莲花想要反驳,可他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又把嘴闭上了。
李莲花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思绪重新拉回到当下,再睁开。让笛飞声恢复正常才是他必须优先解决的问题。
无论他有多不愿意去正视那些感觉,不会骗人。
“他给我下过药,他骗我进相思梨花阵,我为他去找忘川花,他却趁我不在逃跑了。”笛飞声顿了一顿,音调突然上扬,“李莲花是个骗子,他心里只有单孤刀!”
“李莲花不可信。”他郑重其事地说,每一字都紧得像是从牙里挤出来的。
他心里隐约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想把笛飞声的手打开,却又怕刺激他病得更加厉害,权衡之后,还是强迫自己先忍下了。
那只手在继续向下移。抚过他的脖颈,在锁骨那里停留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游走。
李莲花心中一凛。他还没来得及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另一只手臂上的压力也消失了
他愉悦过,失控过,沉沦过。
他犯过错,几乎不能饶恕的错。
他这句瞎话说得面不改色。只要能糊弄得发病状态的笛飞声忘了他刚才想逃跑,他现在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下一刻,“哧啦”一声,他的亵衣被人一撕两半。
倒也不必非得在这种时候直面事实。
手指沿着李莲花的脸颊慢慢向下动。笛飞声内外功兼修,指腹上全是常年练掌法和刀功留下的茧,李莲花脸上的肤被这些茧摩挲得又又麻,连带着心里被勾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李莲花立刻纠正:“是你的。”
“是你的。”他哄骗,“他不走,他也不死,他会一直在金鸳盟陪着你。”
然而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感。来自另一个男人肉的感。
他深一口气,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笛飞声的手在他口停下了。
李莲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心声。
笛飞声的呢喃声忽然停住了。
李莲花心里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他觉得笛飞声像一只准备进食的野兽,在真正撕开猎物的肉之前,要先用嗅觉确认一下食物的新鲜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