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神色复杂地盯着地上那人,司懿额前的那缕银发粘上了血,漉漉的贴在颊边,看起来很可怜。
司懿像是站在悬崖边摇摇坠的人,哪怕自己的和他多么亲密接,都摸不着抓不住。
超怎么都忘不了,有次深夜司懿被他弄迷糊了,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喊诸葛亮的名字。那些多年前在稷下学院两人之间有过什么,那些超未曾参与过的司懿的曾经。都让超烦躁不安。
见过诸葛亮之后。一切都慢慢开始变了。
司懿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很少有,哪怕是年少在稷下学院他们两个正情的时候,司懿都不怎么肯让诸葛亮抱着。这仿佛是一个被保护的、示弱的姿势。他们两个相争多年,从一开始,司懿就不肯输。
司懿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诸葛亮蹲下探了探鼻息,已经微弱的快无法察觉了。
今夜已经够大胆了。
他恨司懿,恨不得让他立刻去死。又病态执拗一般想去抢司懿心底柔的地方。
无论外界多嘈杂,交战的声音震耳聋。诸葛亮都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置事外一般。
那时他偶尔会恍惚的觉得司懿和自己是同类人。
超下意识蜷了蜷指骨,攥着那柄冷晖枪直至指节发白。
乃至后来终于把司懿摁在床上.
垂着长长的眼睫一副可怜的样子,“我没关系的老师,不要怪他们。”
他太恨司懿了。但只有在赤相见的片刻,司懿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魇语军师,也不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不是害得他落他乡的恶人。
只是属于超一个人的婊子。
但司懿从来都不拒绝,自毁一般沉溺在在快感和疼痛里。如果超不放手,他就随便他掐,哪怕是快要窒息也不会伸手去掰开超的手。
走出营帐,超看见诸葛亮朝自己走来。
“您真是善人,还想着来为司懿收尸。”这句话多少是带点嘲讽的,甚至还有些超自己也说不清不明的嫉妒意味在里面。
他轻摇着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超手里那柄染了血的冷晖枪。
无论他平时怎么装乖,在床上他总是忍不住狠揪着司懿的发,掐着他的脖子看他眼角红呼不畅双打颤的样子,或者-暴地在他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实在是算不上温柔。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就这么一步步算计,利用司懿对他的信任,让司懿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超握着司懿的手,搁在他手边,就这么趴在床睡着了。
诸葛亮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抬起手抱司懿起来。在他于算计的脑子里,救活司懿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下下策。也说不清是因为他对司懿的愧疚大过了恨,还是爱大过了恨。
他只在司懿背对着他时出些带着恨意的眼神,想把人拆骨剥入腹的那狼崽子狠劲,在司懿转看他时全收回去。
“他同情所有被排斥孤立的人。”诸葛亮是这么对他说的。
超设计让司懿在自己被人嘲笑西凉口音的时候路过,自己把自己的冷晖枪扔到水里后在河边哭,只为让司懿以为是别人欺负他扔的。诸如此类。
诸葛亮淡笑着看他,抬脚往帐里走去。“不,再看一眼解恨罢了。”
司懿又在给大乔辫麻花辫。超在一边看得心里嫉妒。
超总觉得在司懿的眼里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