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九明白“你已经死去”的事实后,黑色产业在统一的趋势下逐步在市面消失,而你先见之明洗白的遗物得以幸免,意外以合理的方法持续运作下去。
直到1997年7月1日,随着国旗升到ding端,香港宣告正式回归祖国的怀抱。
当天,王九收到一封信,收信人却不是他——干净的白信封上明晃晃在中间写着你的名字,末尾一个“收”字更为刺目。
会是谁给你的呢?王九不知dao。
在没有旁人的办公室里,王九盯着桌上的信封,好似要把它戳穿一个dong,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把手伸向它,慢慢撕开一侧,抽出里tou的薄纸,对着窗外将它们展开,一枚枚清秀有力的钢笔字映入他的眼中:
“同志,快雪时晴,我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枯木逢春啊!我想,今天你一定有在电视上听见国歌响彻香港,国旗与区旗同升,一齐在空中飘扬,并热泪盈眶。
别了,不列颠尼亚,中国人是顽强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微小的力量终会凝聚成滂沱大雨,洗刷这一百五十年的屈辱!
万物将步入正轨,你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中央,详细需进一步说明,见字即动shen,紫荆花茶楼相见。”
落款“您的同志,书生”。
一张陌生的字迹,一个陌生的称呼,一gu陌生的热情。这是只属于你的秘密,你用死亡掩盖它,而王九却意外得到了它。
嘲讽的笑声从他的hou咙里liu出,许久才平静下来,然后把这张信纸重新折起来,sai入信封中,放在西装xiong口的衣袋里。
“去取骨灰盒。”
这几个字在陈仔耳旁炸开,他透过后视镜去看王九,后者没有在意他的诧异,拿出红色的烟盒,上方占据大bu分面积的“囍”分外醒目。
一gen烟叼在chun,tiao跃的火苗点燃末端,nong1烈的气味冲进鼻腔,让王九下意识蹙眉——即便再抽十年的双喜,他也无法习惯这个nong1郁又干涩的味dao。
“愣着干嘛,开车。”
办完繁杂的手续,王九从殡仪馆取出你的骨灰,来到紫荆花茶楼,抱着冰冷的瓷罐走过喧杂的人群,抬脚踏上阶梯,不断的一步步向上,直到唯有一人的楼层,他站在楼梯口,看那发斑白的背影,对方似乎在看今天的报纸,专注得连他靠近都没有察觉。
直到王九把瓷罐放在桌面,把信推到面前,老人终于注意到异样,他茫然注视骨灰盒上的黑白tou像,又慢慢抬tou望向眼前的陌生男人,沉默间都明白了。
“书生?”
多此一举的确认在老人点tou后,王九送了一口气:“他死了。”
没有看到盛事,甚至没有活到今天,在多年之前是他亲手杀死了你。
老人取下眼镜,闭上眼低下tou,致敬般静默。
“他死了。”
王九不知dao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重复强调着这句话,好像不是要说给老人,而是给自己听——他难以接受你的死亡,并用他的记忆拼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