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关心自己的女友说:“抱歉,我们分手吧。我恐怕不会回来了。”
他感受到了源于血脉的宿命,仿佛命中注定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再次回到纽约,他的心境和十五岁时全然不同。卢卡想起了自己和阿尔瓦的约定,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可能活到六十四岁。过久了安逸生活的青年会到了危机感,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珍视阿尔瓦的生命甚至胜过自己。
卢卡急匆匆地来到病房前,看到了门外的安。为了防止再次被袭击,安赶走了所有探病的人,看到卢卡回来,她点点示意他可以进去。
焦急地推开门,他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阿尔瓦。那人正坐在床上看报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据说有子弹从额穿过,但幸运的没有致命。
就算卢卡已经成年,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男人而不再是男孩,看到朝思暮想的老师这幅模样后,他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他走到阿尔瓦边多想拥抱他,却因为害怕牵扯到伤口只能拉着对方的手。教父以长辈的姿态安他,带着慈悲又温和的气息。
“卢卡斯,三年了,你一次都没回来。”他或许是在埋怨,语气听起来却是喜悦,像是在为孩子的归来而开心。“我还以为我在守活寡。”
――好吧,这是卢卡在信上写的话。他曾挑衅,阿尔瓦不是在为赫尔曼守寡就是在为自己守活寡。看来那人是真的认真看情书,竟然还有心思以此来调侃他。
“阿尔瓦,我好想你。”他的眼光有些,声音都哽咽。“太危险了,你差点就死掉了。”
“我当时穿了防弹衣,唯一的弱点就是脑袋。”阿尔瓦把手比作手枪状,对准额上的伤口。“我还以为上能见到赫尔曼了呢。可惜恶人自有恶人磨,连地狱都不要我。”
眼见气氛略微沉重,阿尔瓦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的女朋友我调查过了,是个履历干净的好姑娘。有考虑过结婚吗?”
“不,已经分手了。”卢卡坚定地摇,他明白教父试图用婚姻牵制对他的爱慕。“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阿尔瓦不再回答,只是轻轻地抚摸青年的,温柔的模样一如既往。他一直这样,不明确的接受,却也不拒绝,就这样让卢卡怀着遥远的期待不断成长。
三个月后,教父痊愈了。在此期间阿尔瓦即使卧病在床也理各种事务,认真的工作态度让漆黑之眼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原本双手不沾家族事业的卢卡一直陪在他边,似乎有意帮他分担压力。出院时,阿尔瓦重新穿上西装,梳好发辫,恢复了那个明强干的样子。他们离开私人医院,卢卡跟着他坐上黑色的保时捷,前后车座位之间的屏障升起,意味着司机将不会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四下无人,卢卡也懒得出尊师重的伪装,直接搂过阿尔瓦的腰,对这那人的脸就是一顿乱亲。
只有他们两人时,阿尔瓦从来没有教父的架子。他默许了学生种种僭越的行为,并关切地询问卢卡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哈?只有傻子才需要上学。对我这种天才来说,学校的存在太多余了。”卢卡满不在乎地说,思索了一会儿,他才打算告诉阿尔瓦真正的目的。
“其实…我不想再学物理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擅长发明各种新玩意吗。”阿尔瓦疑惑地问。“是受了什么打击吗?”
“…我想学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