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房间里,他见到了他的兄弟。比起方才路上琳琅满目的不菲装饰品,渊的住显得相对低调。偌大的房间并没有点灯,只有几只蜡烛在燃烧时散发出令人迷醉的熏香,渊穿着浴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空后他笑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在那里。
“陛下,我并不觉得永恒会背叛您,她只是个满脑子只有民生大义的孩子罢了。”他尽量说得滴水不漏,不想暴自己的份。“她会离开也可能只是意见不和,那孩子那么善良,对陌生人都会伸出援手,又怎么忍心把屠刀伸向朝夕相的亲人呢。”
“我们的妹妹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也变得叛逆。就在一个月前,我听到了一些传闻,似乎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她有异心。”渊摇动着酒杯,说:“接下来的事你也知,还没等我有什么举动,她就偷偷逃走了。”
空坐在对面,接过渊递来的酒浅浅嗅了一下,并没闻出什么异常。然而就算渊真的下毒,他也没有资格反抗,没有权利的自己仅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
“贵安,王子殿下。”弗雷德里克向他俯首行礼,随后便再舍不得把目光分享给他。龙搂住渊的脖子,依偎在对方的怀里,宛如一对恋人在相拥。他是那么的乖顺,眼底的温情是真真切切的爱意,这幅模样甚至让空怀疑起白天发生的惨案是否真实,无论如何也难以将眼前人与嗜血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主人,您说过会给我奖励。”弗雷德说。他今天可是立了大功,帮主人杀了那个家伙。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可是看得出渊很开心,单纯的龙于是也跟着欣喜了起来,并讨要主人允诺过的奖励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赤的影从里走了出来。那条龙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弗雷德里克的视线从空上掠过,最终停在渊上,他径直走到王的边,大不敬地直接坐在对方的上。而渊则搂过那段窄腰,全然不顾空就坐在对面。
“说起来,我们兄弟也有很久不曾这样坐在一起谈心了。”渊拿起面前的红酒瓶,为空倒上了一杯。深红的在高脚杯里动,让他想起了白天那人的鲜血。
,却引来了渊的记恨。渊跟本不顾及兄妹情分,甚至多次罚她。万不得已,永恒只能和空联手试图把他推下王座,只是他们的计划尚未成功,永恒的密谋却意外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很显然,渊在试探,也是警告。事已至此,空只能先答应下来,当务之急是联系到永恒并商量对策。
“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谈一谈永恒的事。”果然——空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不声色地注视着渊的脸。那人自从少年时期便只带着面示人,即使是自己也有多年未见过他的真容,现在他看向那人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容颜,竟生出了一丝与自己谈话的错觉。
渊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被挑衅后却没感到愤怒,只是笑着说:“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我又怎么会如此为难。今天我叫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找她,毕竟她总是信任你胜过于我的。”
“既然如此,为了皇室的名誉,现在的我只能忍痛割爱。空,我想只有你能理解我的悲痛,我们曾是多么好的兄妹,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空和弗雷德里克是认识的,只是并不相识,他们甚至没说过话。一直以来空都把弗雷德当渊的所有物,而并非一个鲜活的生命,二人一直没有交集,今天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问好。在他杀掉渊,夺走他的一切时,弗雷德里克也会作为战利品归空所有。想到这里,他已经控制不住地用嫉妒又渴望的眼神凝视着缠绵的两人,从小到大渊都拥有所有他想拥有的,积怨已久的妒意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
“弗雷迪,这位是我的兄弟。你们见过的。”渊向他介绍起来。空的眼睛几乎无法从弗雷德的胴上离开,因为刚刚沐浴过,龙的上带着氤氲的雾气,为无暇的增添了暧昧的水色,已经全然没有白天的戾气。
“如果一个月之内你能找到她并把她带回来,我会留人一条命。”接着他眯起眼睛,话锋一转:“若一个月之后,她没有回到我们的边,我便会发布通缉令。那时候,我可不会再顾及亲人情意了。”
满口谎言的家伙。空在心里冷笑。慈悲的公主不忍看到人们受苦,她曾无数次谏言试图阻止暴政
“原本我是相信她的——我的小夜莺,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们的掌上明珠,就算她会背叛我,我也只觉得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怎么忍心责罚她呢。可是她却叛逃了,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并且表明了立场和我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