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是没法把钟离那张脸和张狂的神像对上号，钟离把这分隐瞒起来了，每次想起来，就有被欺骗的难过。

        于是他长久地坐在神像底下，这里风景无限，蒙着落日的余晖，美得荒凉。

        转眼已经是月光无垠，云云散也成了夜幕的背景板。不同于至冬阴沉的天幕，这里的云欢快活泼，风一，爱去哪里去哪里，散漫又自由。

        他记住了。

        在这次旅途里，他还记住很多，这时候脑海放空，许多记忆便一齐涌上来，变得清晰而刺目，有真的，比如钟离确实待他特别了点，也有假的，比如，钟离没有立场向他展全，只是他一厢情愿，想成了蓄意的隐瞒。

        达达利亚长出一口气——怪他年轻，怪他庸俗，更喜欢摸得到的东西。

        仙人或许早已习惯在一旁守着，看看就满足，可他不行。

        他站起，最后看一眼神像，却在一片银白里，看到了龙。

        很熟悉，在请仙典仪和黄金屋里，就见过了，它有着坚鳞利爪，却没一丝兽类的野，而是威严和优雅斯文。

        鳞片黑得粘稠，仿佛能将月光吞噬殆尽，只余点点银斑，随着躯扭动闪闪烁烁。除去深黑，只有熔岩般灼目的金色，汇成规整条纹，与澄澈的眼，兽类的瞳仁细长，紧紧锁着一个影。

        它微微侧着，矜持的，优雅的，注视着渺小的人类。

        被这种目光温和注视的感觉，达达利亚已经习惯了，只有情绪转变时，他才能察觉到异样。

        现在他能肯定，钟离跟了他一天，这种障眼法，早已经暗示过了。

        而他见到岩龙本，这是第四次。

        前几天他们刚这样见过一次，此时记忆回，将他带回那个充满血腥味和憋闷的夜晚。

        那时达达利亚从秘境逃生，在路旁扶着一棵树就晕了。昏昏沉沉里，他感觉到被什么托着不断颠簸，眼睛还被什么光照着，竭力睁开眼，对上一双熟悉的金瞳，准确来说，感觉是熟悉的，他当时只觉得看见两盏硕大的灯笼，投出洋洋的光裹住他。

        之前见过钟离本两回，一回啪叽一下从天而降摔下，一回被当尸封在黄金屋，然后就掏了个空，总之没一次是令人愉快的。

        以至于这次见了，还是忍不住想深入一下他的口。

        岩龙察觉到了，缓缓眨了眨眼睛，把膛贴在达达利亚手上。达达利亚躺在石板上，全硌得发疼，无力地掀掀眼，想用力却牵动肺腑，咳起一腥甜味，也就没有深入的力气，只是轻轻摸了摸龙鳞，质地坚，手有种奇异的凉，这感觉并不陌生，像极了发丝从手里过。

        达达利亚奇怪：“变成这样什么，想吃了我？”

        岩龙注视着他，优雅绕，在达达利亚脑袋上一。

        “嗯？”

        那里黏的伤口忽然得厉害，它在愈合，达达利亚甚至能听到藏在有力舐下的，肉愈合的声音。

        这是神明祛除病痛的一星火苗，能感觉到一难以言喻的温厚力量强行梳理开的各。

        他抱紧岩龙躯，示意多。岩龙厚而有力的就一直卖力，又往下，隔了衬衫他开裂的后背、以及腹细小的伤口。

        达达利亚再不知好歹，也无力反抗此时的好意。

        再往下该舐到大时，达达利亚抱住龙颈不撒手，岩龙知他不乐意了，便想变回来。

        达达利亚抱得越用力，央求说：“不要变成人，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好吗。”

        岩龙上透出温光芒，眨眼间缩小了一圈，达达利亚环抱着龙，近乎于揽着钟离的腰，一下下抚摸龙鳞，心满意足。

        想来没人敢对仙祖本手脚，这行为简直放肆，近乎亵渎，这让达达利亚心里更加得意，岩龙威严仍在，却静默着任他作为。

        他把我当小孩子哄。

        达达利亚心说。

        但难言的羞耻渐渐冲上来。

        因为刚刚的疗伤的舐，和躯无意识的缠绕，他居然了。

        这才是真亵渎，不能放任下去。

        直到这次，钟离还是以本出现在他眼前。

        达达利亚一眼认出，先是笑了：“这次我可没伤，想吃人吗？”

        “来摸摸。”

        岩龙轻轻避开。

        又上想到，拿出留影机：“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