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都冷了许多。
你抱着膝盖缩在篝火旁,只恨自己没有多看一些能让人哭出来的书,到来连怎么让别人哭都不知(其实最开始的计划是用沙蝎蛰他一下,以为他疼了就会哭)。
祁煜息着撑起,他低向自己的下看去,却突然发现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不对,你甚至怀疑他就是石变的,本不知痛也不知难过!
他看不见了。
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上,在草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它们在空气中扩散开,互相撞击挤压着,一点点飘到你们扎营的草地上。
下传来剧烈的疼痛,有人用尖刀剖开他的鱼尾,企图让他在绝望中屈服……
他目眦裂,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沉重的铁链铐住手腕。
后面这些话你没说出口,只是对着祁煜摊开掌心:“这种珍珠本公主也想要,看在本公主帮你搭了庇护所的份上,你给本公主哭一个吧。”
你坐在简易庇护所外,看着祁煜修长的双无安放地暴在外面,顿时气愤又无奈。
这一定是个冷笑话吧,他再次扯了扯嘴角,翻了个背对着你。
伤成那样了都没哭,这家伙的心是石的吧!
“我哭不出来。”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懊悔不已,但终究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哭出来。
祁煜:“……”
时,你的眼睛一直盯着祁煜的,看得他忍不住往后蜷了蜷。
人类,贪婪的、狡猾的、残忍的,人类。
“我不太舒服,先睡了。尊贵的公主殿下,今晚就麻烦你守夜了。”
珍珠珍珠……你唯一想要的,只是一颗纯洁的鲛人眼泪结成的珍珠,早知他是这样一个人,你就不该和他跑出来。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瞳孔涣散,无论如何集中都无法成焦。
漆黑的天里,有什么东西躁动不已,它疯狂摆动起来,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拍击着地面。
篝火太过温,你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只见一条巨大的,色彩绚丽的鱼尾,正躁动不安地躺在他下。
“据说利莫里亚人的鳞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的东西,他们会摘下上的鳞片用来武。而他们的眼泪可以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纯净最美丽的珍珠,这种珍珠……”可以被天生无心的巫族用来当作心脏,拥有心脏的巫,才是完整的巫,如此,她们才能真正使用巫族的魔法。
哭,并不能改变利莫里亚覆灭的结局,甚至不能改变任何事。
梦里是一片血红的景象,残破的城堡轰然倒塌在他眼前,曾经欢声笑语的利莫里亚遍地哀嚎,族人的血迹与破碎的肢在眼前漂浮,像是扭曲可怖的深海鱼类。
待那些月光完完整整将他的包裹住的瞬间,祁煜猛地睁开眼,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此刻外的圆月一点点爬到天空的正中央,于是莹白的月光也慢慢地照进漆黑的天里,空气中似乎有尘埃在浮动,像是一团团白色的萤火。
鲛人的眼泪,只会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凝结成珍珠,而珍珠即是利莫里亚人用来封存痛苦记忆的“储存”。他也曾哭出无数珍珠,只是现在,他已经明白,哭泣是最没用的行为。
那些月光也随着月亮的移动,慢慢地爬上祁煜的小,祁煜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冷到仿佛坠入冰窖。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