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
“宁不劫,起来上药......你是不是要捂死自己?”
南无生拿着药和绷带走进来,将这些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皱着眉伸手来扯宁不劫shen上的被子。
宁不劫听见他的声音,从被子里探出tou来,他看见南无生拿进来的绷带,伸手攥住被子,半撑起shen子说:“牢先生费心,我自己来就可以。”
南无生置若罔闻,扯走了被子又伸手来拉宁不劫shen上的外衣。
宁不劫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固执地伸手抓着自己的外衣,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抓南无生手里的药,像是要向南无生证明自己真的可以。
南无生伸出一只手,两只指tou点上他的肩tou,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回床榻里。
什么可以,不过是逞强而已。
南无生俯下shen子拆宁不劫shen上的绷带。
两个人便靠得极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于亲密。
宁不劫不太适应,下意识伸手去推,不曾想被南无生抓住了两只手按在一边动弹不得。
shen前一凉,南无生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扯掉了他shen上的那些绷带。
宁不劫反抗无果后近乎自暴自弃的想着说――拆就拆吧,拆了这些绷带,南无生就更能看清楚自己救回来了个什么东西了。
或许还要后悔又救了自己。
宁不劫安安静静阖上眼,任由自己毫无防备且毫无保留地暴lou在南无生的目光里,整个人便又变回了昏迷时候的样子,安安静静像是不沾一点生人的气息。
南无生不是第一次给他缠绷带,也不是第一次知dao宁不劫shen上有多少伤。
只是每一次都会忍不住想要感叹,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收拾整齐,穿着一shen白衣站在他人面前的时候又在忍受着些什么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苦痛。
可他总是很沉静。
宁不劫一如南无生所想,乖乖躺在那里任由南无生动作,就连那些难以控制的沉闷沙哑的咳也被他压抑在hou间。
tou发四散,闭着眼睛,没dai面ju。
他微微偏着tou,半张脸被他刻意藏在四散的tou发里。烧伤像藤蔓一样盘踞于这半张嶙峋面pi,又伸出丝丝缕缕的chu2须,蜿蜒上他另一半脸,然后一点点淡化、减轻,藏进那半张脸上完好的pi肤里。
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宁不劫原本的面目应当没有这样嶙峋,或许他会生得苍白又秀气。
总之,在南无生眼里,宁不劫并没有丑陋到哪里去。
南无生无端想要zuo点什么――或者也可以说是见色起意。
有什么带着温度的柔ruan物ti从宁不劫xiong膛chu1的绷带上面hua过去,宁不劫分不太清那是手指还是掌心。
力度很轻。
宁不劫觉得这行为像是某种同情,亦或者是某种怜悯。
他想――大可不必。
他咳起来,像是恼怒一样挣扎着支起shen子,然后一边咳一边低着tou挪到床边,抓住外衣披到shen上,又伸手去拿自己的手套和面ju,像是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包裹起来――
“南无生,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南无生被他推开,便收回手去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宁不劫有些过激的反应。
宁不劫光着脚踩在地上,像是要逃离这里,第一步落在冰凉的地面上,第二步还没迈出去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向着地面倒去。
南无生将他扶起。
准确的说,南无生是将他揽进了怀里。
宁不劫shen子刚要倒下去,就被南无生攥着腕子揽进了怀里,而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截住了宁不劫未说完的词句。
他的chun没有南无生想象中的nuan热,却比南无生想象中的要温ruan些许。
宁不劫愣在那里,面ju从手中掉落又砸到地上去,他本就是勉强支起来的shen子撑不下去跌坐回榻上,耳边响起南无生像是叹息一样的低语,像是在回答他之前问的问题。
“是……也不是。”
这大概不是神对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