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dao熙熙攘攘,人们三三两两的并肩,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此次大战,数万魔修战死决明崖,魔尊被俘,总算能安生个几百年了。”
“只那魔尊,一日未除,我便不能心安,总觉得那群祸害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人群倏地一静。
提及那魔尊,无人不惊惧。之前数百年,魔修成祸,正dao式微。无数女修沦为魔门弟子的炉鼎,大小门派但凡对决明崖的命令有所违逆,轻则就地解散,重则灭门。
那数百年,强权倾轧,民不聊生,就连修士也过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
而这一切,盖因魔门出了一个绝世大凶。此子天资绝世,不知从何而来,因何堕魔,自他崛起,正dao修士便再没压制过魔修,因为遍寻世间,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大能。
因为那人占据决明崖,自号魔尊,为无尽魔修之首,故而人们便唤他“决明魔尊”。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可因为决明魔尊的强势崛起,日月颠倒,乾坤倾覆,魔修横行,仿佛修魔才是正dao,合该整日寻欢作乐、烧杀劫掠,反倒是修正dao之法,被人嘲弄“迂腐守旧,自甘堕落”。
何其荒谬!
好在,世无久暗之理,耀阳终于临世,普照大地。
修炼一途,大致可分为炼ti、开灵、修元、渡劫、返真五大境界。那决明魔尊能纵横这么多年不见敌手,就是因为整片世界只有他一个到了返真境。
但玄正宗掌门之徒,修炼仅数十年,便已超越诸多前辈,抵达传说中的返真之境,成为能与那决明魔尊一决高下的强大修士。此次决明崖之战正dao能获得胜利,也因此子擒住了决明魔尊。
然而决明魔尊之名,统治这片大地数百年,人们提起这个名字,还是骨子里便泛着寒意,心生惧怕。
“怕什么?石昊师兄能擒住那魔tou一次,便能擒住他十次百次。而今他已不是石昊师兄的对手,以师兄之天资,以后必定能远远甩开这魔tou!”一shen穿浅蓝dao衣,腰环洁白玉剑的少年傲然dao。
“而且……那魔tou今日便会于玄正宗广场上chu1刑,诸位若不放心,何不前往玄正宗,亲眼看着那魔tou授首?”少年shen边,红衣女子轻声dao,声音悦耳动听,如潺潺溪liu,令人心静。
有人看着两人形貌,立时认出他们的shen份,惊呼dao:“二位可是玄正宗弟子?”
那少年昂着tou,目中无人,女子却骄矜地笑了笑,略微颔首。shen份已然暴lou,两人也不再于人liu中混迹,召出飞剑,化作一红一蓝两daoliu光,往远方而去。
衣袂翻飞,潇洒如风,端的是飘飘若仙,令人心折。两人离去许久,此地轰动仍未平息。
这少年名尹落,是玄正宗内门弟子,修元境界。女子名温雅云,亦是玄正宗内门弟子,开灵大圆满境界。他们以御剑术赶路,终于赶上宗门的“诛魔盛会”。
玄正宗已是人山人海,能容纳十万弟子的广场也显得捉襟见肘。因为除了玄正宗门人,其余正dao各派、强大散修也来了不少人。
唯独广场中央,万丈高的擎天巨zhu周围,人影寥寥。
“这便是决明魔尊?”尹落仰tou,看到青铜巨zhu上捆着一个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魔尊本人。
决明魔尊乌发披散,让人看不清面容,一shen黑金色的战衣上染着血,散发着nong1重凶煞之意,哪怕隔着数千里,尹落也能清楚地感知到。战衣和乌发未曾遮掩住的地方,即手腕脚踝和脖颈,都能清晰地看到咒文的痕迹。足有成人手臂cu的锁链箍紧了魔尊的腰和脖颈,竟显得那段修长脖颈白皙透明到有些脆弱,腰shen格外纤细,另有散发封禁之力的绳索缠住他的四肢。
“今日,诸位同泽共聚于我玄正宗,便是为了见证这魔tou之死!”
一仙风dao骨的老者脚踏虚空,朝四面拱手,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传达至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天玄百年魔祸,皆因这大凶。数百年来,多少人因魔修而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女子惨遭毒手,沦为魔修炉鼎?”
“从今以后,魔祸成为历史。今天,我们除此首恶;明日起,凡我仙门修士,散于各地,务必将四散逃窜的魔修剿灭干净,彻底断绝这魔祸!”
“诛魔尊,除魔祸!”
“诛魔尊,除魔祸!”
随着老人的声音落下,许多人红着眼眶怒吼出声。谁没有被魔修夺去过重要之人?他们对魔修的恨,对魔尊的恨,早已刻入骨髓,恨不得生啖其肉。
温雅云眼圈微红,想到惨死于魔修手中的父兄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