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醒着的，两位请随来。”采笑恭敬地引路。

        “你……！”沐致音猛地睁大了眼，正对上鹿歇毫无波澜的双眸。

        “是。”两人领命退下，采笑也带着其他侍退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女二人。

        谁知一进内殿就瞧见她满世界找的女人正老神在在地喝茶，小沐大人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扬手对着鹿歇的面门就是一掌。

        萧知遥怕他摔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墨识叶却顺势张开手要抱抱，她只能抱起小的父亲，无奈地：“父后，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沐致音气的脸都黑了，偏偏她技不如人奈何不了鹿歇，只能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老知罪，请小主子责罚。”大总从善如地跪下，看的沐致音又忍不住呵了一声。

        杀招袭来，这位内廷大总却连眼都没抬一下，面上一如既往挂着浅笑，端坐着细细品味杯中香茗。

        萧知遥把墨识叶放在坐榻上，自己坐到另一侧后问他：“父后，鹿大人怎么会在汐殿？”

        她抬起了手。

        萧知遥皱眉：“母皇真的病了？”

        “……鹿歇来躲清净？”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毕竟在萧知遥印象里，这位大人可是相当任劳任怨的主，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墨识叶：“阿川姐姐这几日谁也不见，又下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旨意，那些朝臣拿不准她的意思，就都跑来找淮左姐姐打听。她嫌那些人烦，就到本这躲个清净。”

        “谁说要罚你们了。”墨识叶撇了撇嘴，“行了，有什么事你们自个儿到一边商量去吧，别在这碍着本和遥遥玩。不准再打起来了哦？”

        不过凤后开了口，沐致音再不情愿也只能躬请罪：“属下知错。”

        凌厉的掌风破空而起，瞬息间沐致音便闪至鹿歇面前，手掌并拢成拳，残影重叠，眼看就要正中面门，大总总算有了动作。

        沐致音的动作太快，加上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敢当着凤后和靖王的面动手，侍们便是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鹿歇立起了一手指，只是轻轻一点，便使那杀意凛然的铁拳再无法前进一步。

        “嗯，进去再说。”墨识叶说着，招呼跟在后面的沐致音，“小沐也一起进来吧。”

        萧知遥看她俩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才抱着墨识叶走过去，小凤后搂着女儿的脖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数落：“真是的，一来就打架，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们一个内廷大总，一个统务司司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知轻重？”

        沐致音闹出那么大动静，汐殿的人不可能一无所觉，正当她想反驳时，凤后边的贴大侍闻讯赶出来，本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却见自家皇女也在，愣了一瞬后福行礼：“参见殿下，参见沐司监。”

        鹿歇这才松了手，无形的内力将沐致音震退了数步，她从容起，对着沐致音作揖：“老失礼了。”

        “淮左姐姐，你别欺负小沐啦！”墨识叶远远地喊她。

        “小沐，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那嚷嚷，还让不让人休……诶？宝宝！你也来啦！”小凤后着眼睛，被侍簇拥着从内殿出来，看见萧知遥眼睛都直了，丝毫不顾仪态，蹦蹦地凑过来。

这还不都是拜鹿大人所赐！”

        毕竟是在凤后面前，沐致音也不好失礼，还算恭敬地跟着。

        “小沐大人。”大总声音淡淡，“凤驾之前，您太过放肆了。”

        这事萧知遥确实不陌生，还有她出的一份力，先前她加班就有一分是在和凤首凤吻商量改制的事。

        难怪好端端的突然改这个呢，原来是她爹惹出来的祸端……不对，什么叫她接手了凤羽营？她明明只是个劳力。

        屈合的五指骤然张开，令沐致音的拳没入掌心，任她如何使力也逃不开禁锢。

        这位大侍乃是凤后的陪嫁小侍，自幼便服侍凤后，他们感情很是深厚，萧知遥客气地：“采笑哥哥，父后可醒了？”

        “是哦，宝宝你不知，她们烦死了！”墨识叶眼中闪过厌恶，“不过要不是这次她们急了，本倒不知里还留了这么多钉子。虽然人事由内廷司掌，但统务司也不是完全没受影响，钓出来了几个居要职的高阶女官，还有一个是小沐亲自挑的呢，她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淮左姐姐的吧。”

        她仍勾着嘴角，那笑容却令人遍生寒。

        “才不要。”墨识叶轻哼，“阿川姐姐生病了，现在都没人陪本玩，本每天都好无聊。”

        萧知遥宽她：“这旧制有疏漏，既然暴出来了，改善是应当的，也不能全怪鹿大人。”

        “沐致音！”萧知遥脸色一变，但她抱着墨识叶，不可能抛下父后不，只能眼睁睁看着沐致音直奔鹿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