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小弟子跑得匆忙,被自己宽大的袖袍绊了个趔趄,拽着裴元的袖角才堪堪站稳。
裴元正守着药炉煎药,摇着蒲扇将炉火扇旺了些,待人把气chuan匀方才出声询问:“怎如此慌张?”
“沈师姐…沈师姐她昨日出去采药,至今未归。她已有一整日不曾服药,ti内又有沉积多年的余毒,我怕、我怕…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了!”小弟子nie紧拳tou,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他入门以来便跟在沈扶枝shen边行医,对于她的shenti状况最是了解。
平日师姐对他多有照拂,亦师亦母,早晨送药时敲门许久却不得回应,令他一时间大乱方寸。他年龄尚小,故而师姐不允他跟着采药,命他今日在房中研习医理。小弟子只知沈扶枝往涯边去,juti哪个位置,又摘哪些药材,却又不得而知了。
裴元蹙眉,唤了周遭功夫好些的师弟师妹来,打算叫他们二三人一伍分tou去寻。
大师兄发话,大家忙不迭放下手中翻晒的药材,执笔便要出发,其中不乏与沈扶枝交好的弟子,亦是忧心忡忡。
“裴师兄,阿杳。”
少女的嗓音温和又淡然,听不出亲疏,却最能安抚人心。她向来波澜不惊,即便此时形容狼狈也依旧步履从容。
沈扶枝有一双杏眼,与人对视时眸光liu转一如春水,春水无波,生死大事也难搅动其中波澜。她当年是由孙爷爷亲自救回来的,得了句“天生的医者苗子”的评价,令同辈人艳羡不已。
“沈师姐!”小弟子欢欣雀跃,跌跌撞撞向少女跑去,却又呆愣在原地,他两gu战战,一屁gu坐在地面上。
裴元见状亦迎了上去,只见沈扶枝批散着长发,衣衫上遍布着刮痕,左脚的脚腕chu1系着布条,仍旧隐隐渗出血迹。最让他震撼的还是她怀中抱着的……那似是一只,tiao动的,布满jin络的血瘤。
众人忍不住倒xi一口冷气,也不怪小弟子有如此大的反应。
若不是沈扶枝眸色清明步履稳健,他都要怀疑这是怪物鸠占鹊巢,寄生在了她shen上。
“沈师妹,你ti内余毒难清,已积蓄许久,又有一日未曾服药,我来为你诊脉。”
“有劳大师兄。”沈扶枝颔首,将手腕递了出去。
裴元替她细细诊来,本来她的脉象因ti内各种毒素横冲直撞,理应混乱不堪。纵使药王亲自诊治,也只不过削弱了毒xing,平时用药安抚压制,若是要彻底ba出,需中毒者shenti强健且内力深厚方可承受,而沈扶枝来解毒时,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自然承受不住。
纵使多年温养也抵不过毒xing对shenti的侵蚀,沈扶枝表面平缓,脉象却是骗不了人的。可如今这脉搏十分有力,一点都不向内里亏空之人。
师弟师妹一双双眼瞧着大师兄,看他面色凝重,不由得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小弟子裴杳从地上爬起来,他望着师姐怀中的血瘤出神,他咬了咬自己的下chun,藏在袖袍底下的手nie成拳tou,指甲刺入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他没办法迈开步子,没办法伸手去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