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鸳盟从来都不是热闹的地方,盟主杀伐果决,手下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笛飞声zuo事向来只凭自己喜恶,毕竟这世上能阻止他的人不多,算了又算也只有那个曾经的传说李相夷了。
号称武林正义的各路人士们最多嘴上骂着大魔tou,哪怕心中暗暗zuo梦有人能号召武林群起攻之,也得有这么个像样的带tou大哥愿意才行。幸而自从李相夷留下绝笔信后,笛飞声似乎心灰意冷,金鸳盟事务也由bu下代行,行踪越发难觅。
自从这两年无颜被bi1着学会了看账,就得了令和后来被提ba上来的几位主事轮liu坐镇盟中,连他都有三个多月没见过自家盟主了,偏得这日有下属匆匆送来一封沾血的书信。
只一眼,无颜便明白那信封上的简笔莲花代表了何等意义,忙不迭的跑去校场放只属于和盟主通信的信烟。
五日之后,金鸳盟有人谋害盟主,笛飞声失踪。
澜山有奇峰,松柏更是远近闻名,山脚下的澜镇会在秋冬赏松的季节接些带人上山游览的活儿,南来北往的游客在这个季节总是更多些。
shen着浅碧色缂丝衣裳的英俊公子坐在镇上最好客栈的客堂里,shen边随手放着白狐狸mao的大氅,桌上却只点了两盘小菜和一个素菜,早些年金枝玉贵养大的习惯,在这几年也因着多次吃亏而渐渐改了些。
其实只要他点tou,愿意结伴而行甚至随shen侍候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他要走的路,他在寻找的人,旁人皆叹一声可惜并劝他放弃。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劝他放弃,有那么一个人可能或许大概也从未放弃寻找。只是那个人,想来不屑也不愿与自己同行吧。‘哼,谁稀罕跟大魔tou一起走似的。’英俊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自嘲的笑了笑,带着些倦容的脸上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方公子,打扰了,”此时客栈伙计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思绪,“门口有人寻叫方多病人,咱这儿目前可就您一位姓方,不知dao是不是找您的。”
方多病这些年长了些察言观色的经验,见这店伙计lou出为难之色下还隐约有些惧意,想该不是有仇家找自己吧,便应了伙计拿上剑一dao前去。
天机山庄少庄主的名tou已经渐渐被多愁公子代替,一年多来还真有人开始找上门挑战,就说前阵子,还有个苗疆什么寨子来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提着把银刀甩了战帖就砍过来,才过了十来招撒了把不知dao什么粉末跑了,躲避不及xi进了粉末的方多病也怀疑过是否中毒,可除了容易疲倦之外也没别的不妥,等捡起地上的战帖翻来看,甚至没署名,实在是奇哉怪哉。有好一阵子没有李莲花的线索,澜山应季的景色又着实怡人,才在这镇子上小住上几日。
轻轻摇了摇tou甩开一丝怪异感,门口那抹深红色的shen影顷刻间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阿飞?”
“方多病?”那人用了问句,却是肯定的眼神。
“你找我?”方多病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是不是有李莲花的消息?”
店伙计见他们果然认识,便识趣的离开了,想到刚才门口那红衣人掐着自己脖子狠厉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这方公子看起来人ting好的,怎么会和这种怪人相熟?
“李莲花是谁?”
方多病怔了下,随即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臂,“你不记得了?”
“对。”
“那你怎么记得我?”
“不行?”
“你还记得些什么?”
“没什么了,醒来就在这镇子附近,shen上只有画着你的画像和名字。”说着从怀里摸出张纸来,上面的确如他所言是方多病。
怎么回事?方多病这些天是从客栈过往的江湖人口中听到过笛飞声失踪的消息,原觉着就这大魔tou的能耐,自是不必为他担心,不过也还是在别人提到时多留意了几分。听起来好似是金鸳盟又有叛徒害他,还想难dao又出了个角丽谯那样因爱生恨的?没想到这会儿正主找上门来了,还又是被整失忆了,等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凭着这张画像找我?你信我?万一这画像上画的是你毕生仇敌呢?”
阿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眼手中的画像,lou出个鄙视的表情,“就你这样的,能是我毕生仇敌?”
这句话把多愁公子气的差点tiao脚,不断自我cui眠着我现在沉稳了,他失忆了,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我什么样你倒是说说看啊,本公子怎么着也风liu倜傥,你仔细看看这画像,随便拿出去问问,指不定人家还觉得是谁珍藏的心上……”显然自我cui眠是失败了,但凡遇到笛飞声,方多病能忍住一时三刻不发火都算他教养好,只是这抬杠的气话自己听着都不像样了,赶紧住嘴ying生生转移话题,“本少爷不和你计较,别杵在那儿了,”说罢就拉着人往自己的房间走,“你现在失忆了所以不记得,要是让人看见我和你这大魔tou待在一起还以为我持shen不正呢。”
大魔tou?听起来还算顺耳,估计是事实。笛飞声由着对方拉扯自己,失忆以来的烦躁感略微散了些,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另一张纸,一张写着‘此人无用,但绝不会害我’的纸。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