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只是眼神淡淡地看着他，无悲无喜，任由五条悟拿着自己的手去伤害他。

        他甚至都不愿意恨他。

        原来的那个唐奕已经死掉了。

        “谢谢。”

        唐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高专，五条悟给他换了一白色的衣服，唐奕转，看到了正在埋写什么的家入硝子。

        “没有意义。”

        硝子想要给夜蛾打电话，至少五条悟在夜蛾面前会稍微收敛一点吧，但是唐奕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依旧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意义。”

        确实是没有意义，在最强面前，任何的方法都是无用的，在唐奕知夏油杰是被五条悟亲手杀了之后，他就知了。

        唐奕看着硝子说，他真的饿了，夏油杰那家伙胡闹了几乎一整天，他都要散架了，晚上五条悟就来将他带走了，一口饭都没吃上。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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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唐，要好好吃饭，在这里听硝子的话，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硝子拿起手机给五条悟发消息。

        “想吃什么？”

        “还有，悟……”夏油杰的脸上咧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他之前喜欢的其实是你。”

        唐奕看着五条悟眼上的黑色眼罩，面无表情地心想这家伙果然是越来越变态了，之前的绷带看起来还稍微正常点，眼罩就直接将他上的那种变态阴暗的气质给引出来了。

        不是最强吗，又死不了的，他要是真的掐了下去，才是遂了五条悟的意。

        五条悟看着还剩下大半的粥，看向硝子，用眼神询问，硝子微微摇了摇：“这些已经够了，他的不好，少食多餐才是正确的。”

        但是在硝子和偷窥的五条悟看来，就是唐奕安静和乖巧到过分的地步了，因为不在乎，所以对谁都如此冷漠，没有丝毫的人气。

        “我饿了。”

        他强行把唐奕的脸掰过来，手掌心的温度很高，唐奕的整张脸被他两只手捧住，强迫他看向自己。

        五条悟牵引着唐奕的手来到他的脖颈上，用力地掐了下去：“你想的事情，杀了我也可以。”

        唐奕启说了这么一句话，收回了自己的手。

        硝子感知到唐奕的视线，抬眼和他对上，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五条悟看到唐奕只是冷漠地眨着眼，看他的眼神和之前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视同仁的漠然与空。

        原本那个沉静但有活力的同期已经不在了，面前的这个只是一行尸走肉罢了，疲惫的灵魂被囚禁在单薄的躯壳里面，不得解脱。

        五条悟离开了，硝子有些烦躁地在窗口抽着烟，当初她没能阻止那两个家伙，可是现在唐奕的状况实在是太让她心疼了。

        唐奕很乖，他上带着的定位和窃听都没有丢，也没有试图偷偷逃跑，像个人偶娃娃一样乖巧地坐在医务室里面，没有生机。

        五条悟不喜欢他这样，苍白的就像是即将破裂的陶瓷娃娃，也像是在凋零之前的苟延残。

        “清淡一点。”

        但是他却乖乖地接受五条悟和硝子的投喂，只不过这完全就像是为了活下去而强行维持着生命运转。

        唐奕微微颔首，对硝子的态度淡漠又疏离，要是表现出对其他人的亲昵，五条悟那个疯子恐怕不知会对他们出什么事情，哪怕是最亲近的同事和学生。

        可是最先失去他信任的，也是你。

发凌乱，他的眼眸里面全是怀念与温柔：“很乖，乖过了，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让他笑出来，明明，他笑起来那么好看……”

        “醒了？你还好，没有表面上那么虚弱，看来那家伙倒是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夏油杰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什么意思。

        五条悟拒绝承认现实，他就像是手里面只剩下一颗糖的小朋友，宁愿紧紧地攥在手里直到糖果化，直到糖果变质，也不愿意打开糖纸将最后一块糖果吃掉。

        唐奕转看向窗外，眼神空无物，他现在就只是在机械地进食，休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维持着稀薄的生机活下去而已，他还能活多久？

        很快五条悟就提着饭盒赶过来了，他屈尊降贵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唐奕，唐奕也不反抗，顺从地一口口吃下，直到感觉胃内差不多了，才转拒绝了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