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呵,对不起……
掐着他脸颊的手在颤抖,然后顺着往上,给他拭掉那些落的眼泪。男人温火热的手指是糙的,上面有斑驳的伤疤,还有厚厚的茧子,从那些快要被血染红的绷带里暴了出来。
一墨重彩如子夜的男人沉默着,任由自己的手指和伤口被泪水打侵染,他一下下的用指腹抹着那光细腻的肤,执拗的想要让这个人不在哭泣。
他低下,弯了腰。
刃顿了顿,下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他松开自己掐着丹恒脖子的手。没了刃的支撑,青年脱力的要倒下,景元都伸出手打算接了。结果刃抢先一步,把人重新捞了过去。明明自己手颤抖得不停,却还能将丹恒牢牢的接住,死死的,
刃听见丹恒在说什么。
可如今对面冰冷的沉默,更让刃难以忍受。
刃问着。
他好像已经把熟悉的人都排除完了。
年轻的龙裔迷茫了,然后他嗅到了一阵很是熟悉而刻骨的血腥气味,是从眼前人上散发出来的,混合着一种混乱的伤痛,他也不禁酸了鼻尖。先前下车时灌得那瓶“药剂”还在勤恳劳作着,丹恒觉得心残留的那些情绪在翻涌,龙在无知无觉的落着泪。
很轻,就像一阵风,又像一片羽划过心间,让人恍然只觉得这不过是大梦一场的错觉。
不是应星,那又是谁?
丹恒喊应星那副黏腻亲密的劲去哪里了?
丹恒偏了偏,他有些不懂对面的人想要什么,他只听见了这个人似乎在说自己不是应星。
然后看着轻轻闭上眼,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青年。丹恒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他的呼一寸寸微弱下来。
刃抿了抿,他笑了起来,冷冷的笑声中抬手扼住了丹恒的脖子,随着时间逝青年的呼开始变得微弱。景元本想上前,却被刃的眼神给钉在原地。
刃和丹恒沉默的对视了许久,久到他几乎都放弃了。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就别说让他认人了。况且丹恒一直都很讨厌他,对他避而远之,刃很清楚。
刃把青年的脸给得更红了,那眼尾的一抹红艳丽的仿佛快要破,里面酝酿着可能是如人一样冰冷的龙血。
他仿佛已经陷入了魔阴的状态,但他又是平静而死寂的,安安静静的捧着他的“宝物”。
丹恒在对他说:“刃,对不起……”
刃诧异自己现在思维格外清晰,他冷静的想着,自己该离开了。而丹恒,下一次再杀了他吧。有景元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是拿不走丹恒的命的。
青年捧住男人的脸,清透的眼瞳里倒映着刃狼狈的模样。那像是玉石一样的眼眸,带着刃看不懂的委屈和悲伤,他凑了过来,冰冷柔的轻轻贴上男人的。
他连一点注意力都不舍得施舍出来看他吗?
于是他听见了。
刃知丹恒的法是正常人都会选择的,但他不能接受。
直到那条尾巴在松开了他。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你不是他,丹恒……你永远也不会是他,对吗?”他也不是应星,他成不了应星了。
他想要松开青年,离开这个地方。松了手后,刃阴沉着死寂一张脸,打算接通银狼,离开罗浮。但还不等他发出通讯消息,站在他前面摇摇坠的人,忽然上前一步,贴了过来。
他还记得刃逮着人家孩子天天喊饮月的场景,现在风水轮转了,轮到丹恒抱着刃喊应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