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冲他叫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低吃起了盘子里的食物，弗雷德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奥瑟：

“威尔回来了？”

跟了过去。

奥瑟用叉子拨了拨盘子里的食物，思绪又有些飘远，这两个月他每天中午都和夏娅一同用餐，今天她不在，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连美味的餐点看起来都不那么可口了。

奥瑟摸了摸肯尼的肚子，果然已经撑得圆的了，他对弗雷德说：

“公爵大人，您这样会把肯尼坏的。”

奥瑟抚摸着肯尼的手停住，垂着眸子没有应答，弗雷德过了几秒钟又犹豫着说：

奥瑟笑了笑：“只是今天破例，以后我不会这样的。”

弗雷德又问奥瑟，“您刚才没吃多少东西，需要我让厨房准备些别的食物吗？”

每当想起那些记忆中的片段，奥瑟都会不由自主的心加速，他现在能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多，甚至在变成怪物之后，还能短暂地拥有自己的意识。

奥瑟顺势放下手中的餐，摸了摸肯尼的脊背，对它说：“吃吧，这是你喜欢的牛肉。”

“算了，弗雷德，正好我也不想吃了。”

奥瑟无法遏止地嫉妒着变化后的自己，即使那依旧是他，却拥有了他最渴望而不得的东西。

“公爵大人……”弗雷德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您是不是…在担心阿格尼斯小姐？”

他托着腮看肯尼进食，自从夏娅来了之后，肯尼晚上再也不会来他的房间，每天都跟夏娅呆在一块儿，仿佛夏娅才是它的主人一样。

那是一天深夜，变成怪物后的他前去夏娅的房间，刚好看见威尔正将夏娅一步步向阳台，当时的他还记得威尔，因此并没有伤害他，只是将他赶出了房间，也正是那天晚上，他与夏娅有了第一次正面的接，随后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是，公爵大人。”

果然，奥瑟在听见威尔已经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最近他获取的记忆越来越多，而其中有一段记忆恰好是关于威尔的。

正因为有了这段记忆，

奥瑟摇摇，他现在的确没有任何胃口，准备了也不想吃。

“公爵大人，今天厨子的不合您的口味吗？”

“是的，公爵大人，上个礼拜去城里采购的劳斯在街上看见了威尔少爷，回来的时候向我提了一句。”

他曾经有把整件事告诉夏娅的冲动，但在看见她望向自己的单纯眼神时又退却了。

“肯尼！”

“喵~~”

“晚上让厨房少给它准备些食物，它刚才吃得太多了。”

“喵~~”

“我刚刚想起来，威尔少爷好像前几天回伽林城了，今天阿格尼斯小姐去庄园，可能会遇见他。”

弗雷德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鉴于威尔对夏娅的意图，他认为自己还是提醒公爵大人一声比较好。

弗雷德看着奥瑟面前几乎没动几口的餐点，不由出声询问。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忆的人突然想起了全的事，奥瑟每次在怪物形态恢复意识时，都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但他不敢在夏娅面前表太多，怕她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只能继续维持之前不善言语的笨拙形象。

然而他恢复意识的时间越多，就越能感觉到夏娅对另一个自己的烈爱意，她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他，却在他变成怪物之后，投以温柔而深情的目光。

他害怕夏娅爱的只是“他”，也害怕从她眼中看见任何勉强，他想要她像爱“他”一样爱自己，而不是出于同情，或者别的原因。

“不用了。”

弗雷德用责备的语气唤它：“快下去，太没规矩了！”

怪物（六十）

其实有时候他很羡慕肯尼，能随意和夏娅亲近，那是他没法办到的事，现在的他只有在变成另一个人之后，才能得到她毫无保留的爱意。

“不会，厨子得很好，只是我今天不怎么饿。”

奥瑟正在走神，肯尼从没关紧的门里钻进来，轻轻一跃便上了桌子，弗雷德皱了皱眉，走过去想要将它抱开，肯尼却灵活地避开他的手，跑到奥瑟跟前，嗅起了盘子里的食物。

“你会不会吃得太多了？”

奥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肯尼忽然叫了一声，从桌上到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抱住肯尼，才看见盘子里的牛肉已经被它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儿酱汁都没有剩下。

奥瑟抬起，眉已经蹙了起来，威尔月初去了别的城市办事，他以为他要月底才会回来，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