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雨滴打上发丝，黏腻地粘在脸颊和颈侧肌肤上，很冷。

她抬手了下额角雨水，在走廊过里慌张找着。

没人知，从方云还没出办公楼起，付扬帆就跟着周江淮在背光角落里等。

付扬帆办事效率高，从拿到照片起不出三个月就找到了照片上女孩的所有信息。

被隔开

周江淮一进来，就看见她在那儿蹲着哭。

付扬帆看着都有点心疼。

不知为什么，她眼泪不住下掉，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像是心底的某个地方破了个，丝丝凉风见插针地往里钻。

前面堵车了。

免不了暗自腹诽狠心抛弃周江淮的那女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眼看着人就要跑远了。

雨水拍打在地面上的响动成为背景音，雨幕中，撑着格子伞的女人仓促跑过，栗色长发在空气中散落开一好看的弧度。

穿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神色严肃，步履匆匆，推送从救护车下来的急救架。

他脚步急促地走过去。

事故发生地点旁边刚好就是一家医院。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周江淮打开车门，“下车，打伞。”

“家属吧，”这种场面医生见得多了，他叹了口气，“情况不太好，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在这之前还不眠不休地加了一个晚上的班，为了这趟，推掉了好几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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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认识刚刚出车祸的那位先生？”

付扬帆当然也看到了，他耸了下肩：“堵……堵车了。”

“不要死，千万不要有事！”她慢慢蹲下来，埋在臂弯里，崩溃地哭了出来，哭腔难抑。

目送方云上了出租车，还一路尾随。

抢救室外，医生和方云谈话。

他眉皱着，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为了保命，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得了，还是装死保命吧。

上的衣服都哒哒的，黏在肤上，发丝有点乱，模样狼狈。

怎么说呢，毕竟是曾经认真喜欢过的对象，就算最后分手。方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遭遇任何不幸。

“是的，”方云点，“我、我是他……”

是怎么放着这么个送上门的优质猎物不为所动的。

“他、他怎么样了？”

都怪刚刚太冲动了。

像是被什么人欺负了或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跟上。”他命令。

男人的手很好看，冷白修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已经黑屏了的手机上。

方云靠着外面冰冷的玻璃墙，窗口来的冷风贴近肤，她下意识地颤栗了下，双臂交错抚动了下。

打开玻璃门。

连工作单位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都打听出来了。

此刻细密眼睫遮掩下，也看得出眼睑下方一圈淡青，透着倦色。

不过，还有一个关键信息，付扬帆没敢说出来。

车穿梭间，路上雨滩斑驳，人声喧杂。救护车鸣笛声混在其间，稀稀落落，红蓝光线交互闪烁。

周江淮哽了下，原本的赌气全都消散不见，忽然觉得很心疼。

付扬帆不知还要说点什么，这会儿恐怕说什么都不好。

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吗？

周江淮目光闪了下。

医院里，方云微弯着腰，手掌撑在膝盖上，她跑得太急，大口着气。但一点也不肯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