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在美国养病的时候,关双一直都是如此,只是那时候梁辛跟她关系要比现在亲密的多,那时候梁辛也很依赖她,所以也并不觉得突兀,现在换了时空,一切就都变得不同。
在这样的时刻,姐弟俩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力。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真实存在的。梁柔能跟觉到弟弟心中的担忧,就拍拍他的手背,勉励着说:“放心吧,你姐我撑得住,我还有你呢,不是吗?”
关双自己也吓出一手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姐姐.......我不知道你在.......”
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梁柔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她完全明白刚才那种无力感来自于什么地方,她跟弟弟,其实是来自底层的两个人,这些年靠打拼也好,靠运气也罢,总之一路奋斗,挤上了所谓上流圈子。
来人敲门推门是一起的动作,根本没有给屋里人留有余地。
怕聂焱生气,更怕聂焱不要她。
梁柔看着弟弟满是坚定的眼睛,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些依靠的感觉,说出来有些虚伪,但现实就是这样的,她再失去孩子后,是真的很害怕。伤心固然是伤心的,但是伤心过后,是恐惧,是害怕。她没有孩子了,是不是聂焱也就不打算要她了。
梁柔离开病房,临出来,就听关双兴冲冲的问梁辛,“你姐怎么了?看起来怎么不太开心的模样?”
怀揣着心事,梁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梁柔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大概是女人的天生第六感吧,总觉得空气里有陌生的味道。
嫁入豪门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子嗣,什么幺蛾子,都能弄的出来。
梁柔梁辛同时扭头,就看到关双提着大大的果篮站在门口。可能关双也没有想到梁柔在里面,进门之后有些傻住。
梁柔真的很烦躁,原本还想跟弟弟说点心里话,就当是劝劝自己,但是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关双在这,无论如何,梁柔也不能没眼色。
心思转了转,梁辛问说:“那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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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提着劲儿说:“姐,你还有我。”
但其实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梁柔脚步刻意的放轻,她的办公室就是一间,并没有什么遮蔽,唯一的小隔间就是卫生间。
。哎,医生也说,因为一点点情绪起伏就保不住的孩子,就算勉强生下来,怕是也问题很大。
梁柔之前曾经跟他打过照面,后来李秀丽来临海市,也曾说见过他,所以此刻梁柔倒没直接觉得他是鬼,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还是让梁柔非常的惊诧。
梁辛的腮帮子鼓了鼓,他很清楚聂焱的身份,孩子,对聂焱来说,不仅仅是‘孩子’那么简单,还是继承人,还是一个企业的未来指标。
梁辛当然生气,病房里要是没有梁柔,关双这样也就算了,梁辛也不可能跟个女孩子一般见识,但明显能感觉到梁柔有话说,被关双这样打断,梁辛的心情可想而知。
梁柔站起身,笑不出来,就扯扯嘴唇,“我没什么事了,这就走了。医院还有事情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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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大脑片刻的停顿之后,惊讶的叫出,“爸爸?”
曾经梁柔很洒脱的,聂焱说不要她了,那么好,她带着安安也能坚韧的过下去,毕竟当初跟唐钦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不找了,就她带着安安好好的过。但,跟着聂焱这么久,尤其是结婚之后,慢慢的骨气也就被泡软了,他那么好,梁柔是真的贪恋,没有了当年的干脆利落,慢慢的开始妥协。他发脾气,说难听话,梁柔都能忍,现在流产了,其实最伤最痛的是她,但最担惊害怕的也是她。
梁辛眉头往下沉,他没有说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感,他觉得是因为他,姐姐才会情绪激动,才会因此流产。男人尤其是梁辛这种毫无经验的男人,对怀孕流产这些事情的认知都是很片面化的。
梁辛没回答,安静了好一阵。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幸运儿,得到了别人想要而得不到的一切。
梁辛急忙点头,放开了梁柔。
梁柔深呼吸,她很想找回从前自己跟聂焱在一起时的心境,能在一起就好好的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她也能带着安安坚强的撑下去。对着弟弟,梁柔张嘴想说些心里话,可谁知才开口,就有人来了。
可不就是,从卫生间里走出的男人,正是梁柔那十多年前就因公殉职的父亲,梁朝城。
提起聂焱,梁柔就叹气,“他岀差了,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直白的说,就是自从她流产之后,聂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说不心寒是假的。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问题,可聂焱在这之后的表现,也有些过于的凉薄。
往卫生间的方向慢慢的挪动,快要到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男人........
梁辛拉住梁柔的袖口,“姐......”
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