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没有多大犹豫。
而是换成了以往在学校里的大姐大脾气......
她丢掉了小女生该有的矜持。
一望无际的黑暗。
偶有石块在积水里若隐若现，露出峥嵘樵角，在暗光里默默隐藏。
千野口中念叨着。
只不过陈雅萱此时的恐惧全部愤恨填满，她根本就听不清有间在说些什么玩意儿，只知道眼前的女人刚才对苏早开了枪。
仰起头，望向头顶并不存在的虚无......
尽管，
有间也扣动了指下的扳机，让子弹直接从陈雅萱的脑子里呼啸而出......
清水滴落在下方塘子里，圈起了阵阵涟漪。
那里什么也没有。
枪声响起......
将他的脸带出
也没有去看自己身份面板里还剩几个字的修改机会......
“逃你奶奶的腿！”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苏早的人！
碎碴子从千野脸庞划过。
有间看向那导致自己准星失误的玩意儿。
她咧开自己的嘴，没有任何思考的朝着有间的手臂咬下！
比起看不到的边际，这里的死寂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极度压抑......
他奋力用手里的玩意儿扔向身前。
她害怕...…
片刻......
砰！
于是用力拔下了一根胡子，准备看看是不是和现实里的一样。
结果，发现只是一根断指。
在路过石块堆时候，他弯腰顺手捡起来其中一块握在手中，冰凉触感从手掌传出，会让人莫名感到心静。
他重重吸了口气。
千野面无表情的从中走过，没有半分停留的往黑暗的角落逐渐逼近......
有间的前方只有一个躺在地上，已经失去半边脑袋的尸体......
她没有情绪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破裂镜子里的他，胡子长满了整个下巴，看上去就像好几个礼拜没有刮的模样。
握紧石块。
当然，在拔下这根胡子的他，并未有感到任何痛楚，仅仅有一丝把某样脏东西给取下来的感觉罢了......
眼前炸成血雾。
他最终就这么站在黑暗里。
“还是出去吧。”
已经忘记了自己长成什么模样......
明白，为什么自己举起了枪，那个女孩还会朝自己冲来。
她抬起头，看向了穹顶处正在不断恢复自己头颅的【苏早】......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己。
除却手臂上的牙印之外。
同时，
不远处是陈雅萱在逼近，手里持着一块湿透了的搬砖，跳起对有间的头顶狠狠拍下！
随即一拳用力打在身前镜子上。
然后自认无趣的摊开手指，轻轻一吹，任由这不过半厘米长度的毛发，飘散在看不见的位置。
“嗯，没什么特别的。”
“我道你大爷！”
陈雅萱死盯着有间喘气。
“你真的让我很佩服，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去逃命？”
“白痴吧。”
刹那间，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却如同一块镜子被打裂，裂纹像蜘蛛丝般遍布而开。
又好像，存在着什么吸引着他过去。
......
他没有打开小说内容。
陈雅萱回骂着，语气里没有半分客气意思。
在视野里，千野望见了那张已经明显表示出疲倦的脸......
原本就已网丝密布的镜子，在这拳下终究没有能够绷住，直接破碎开！
嗯，这样自然是不可能的。
“身体，该还回来了吧。”
“这是什么？”
有间平淡的模样仿佛没有生气，只是冷静的望着陈雅萱，似乎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理由。
她说道。
“在这里，也会长胡子的么......”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企图去扯住有间的头发......
他觉得很新奇。
“我去你妈的！”
只不过由于声音太小，这话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
她知道那是对方干的好事。
...
砖块应声而断，有间站在雨幕里，从额头流下的鲜血变得更多。
有间轻描淡写抓过她的手腕，对视着单手提起枪，直接将枪管按在对方脑袋上。
他看了一眼。
惨白赤脚探出。
只是在她开枪的瞬间，她忽的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动，不由的准头偏开，并没有射击到陈雅萱的头......
“你有些勇气，如果道歉的话，我可以放过你。”
千野用手从下巴处抚过，怔怔端详着自己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