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就算真有这些问题,也并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太多。”
等张司九说完,她倒是奇怪了:“你真不觉得我们这种人脏?其他女子,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又恨我们。”
她冷冷地看着张司九,语气都有点冷冽:“所以,你觉得,我也得了那种脏病?”
侍女送了茶水点心上来,见气氛奇怪,也不敢多说,悄悄的又退下去。
娘子。”
相信红珠应该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这话时候,一直看着红珠。
张司九眼睁睁看着红珠拿出一方细软棉帕,上头还绣着精美的花,又看着她用这个帕子,轻轻压干了自己脸上眼角的泪珠,不得不承认,和人家一比,自己的确是粗糙过头了。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张司九怪不好意思的。
红珠笑了,她道:“你是不是从绿檀那儿过来的?她是不是告诉你,我和她的客人都是差不多的,都是那群人。所以你才觉得,我也得了病?怕我不好意思说,瞒着你,你就特地跑过来提醒我?”
红珠虽然嫌弃张司九的帕子,但是现在却很喜欢张司九:“张小娘子,原本我还有些嫉妒你。觉得你命好。现在,我倒觉得,你能有今日,还真不是命好。是你真的聪明,人也好。”
红珠的话,张司九摇摇头:“我没有资格评价任何人。但我想,或许这些错,是在男人身上。有一句话说得好,任何东西,没有人买,就不会有人卖。”
张司九沉默片刻,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没什么脏不脏的。这并不是那些女子自己能选择的事情。都是为了生存,谁也没有比谁清高。我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任何人。”
那些个女人,该恨该憎恶的,还是自己的男人才对。
红珠看着张司九:“在你心里,我与她们一样脏?”
红珠一直盯着张司九看,自然没错过张司九脸上任何神色变化。
那真就是个普通棉布帕子,连花都没有绣。
不过,她也觉得主要还是运气好――这也就是学了这个医才穿越的,但凡不是这个职业,换成个其他职业,搞不好这会儿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红珠来回在屋里走动,嘴里念叨着这话,最后竟是泪流满面。
她伸手捂住脸,“呜呜”哭得双肩都耸动。
张司九这个评论角度,是红珠没听过的。
这下,反而张司九有点不知所措:这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有点激动起来:“这话说得如此好!没有人买,就不会有人卖!”
她手忙脚乱递过去自己的帕子,却被红珠嫌弃了:“你这帕子,也忒普通了些。”
张司九的确是这样怀疑的,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她斟酌道:“毕竟这病它的确传染。你现在怀着身孕……如果真有了这种病,对孩子是很不好的。”
张司九说完这话之后,红珠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收了。
她谦逊道:“哪里,哪里。我就是个普通人。”
那些男人不想着出来鬼混,这一行压根就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