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科尔多瓦的要求总是很高，态度也是粗暴的令人侧目，却又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他，甚至会在暗地里纵容他那些明显与代行者这个身份相悖的行为，为了让他能够获得优秀的……呵，用异界人的话说，就是‘优秀的游戏体验’而不遗余力。”

瞪，只闻到：“你说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鲁维有些纳闷地眨了眨眼，好奇道：“原来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吗？”

        胧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刚才甚至跟那位天启之光分享了自己的恐惧，希望能借此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然而效果并不显著。”

        胧语气轻快地扬了扬下巴，将他那无人能够察觉到的视线投向背影稍显寂寥的科尔多瓦：“任谁都能看出你很喜欢夜歌这个学徒，但在那之前，第一个让你另眼相待的人应该是那个小伙子吧？”

        鲁维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打趣般的口吻问道：“难道还会更糟吗？”

        说到最后，鲁维的语气已经无限近乎于‘斥责’，尽管这位首席研究者无论是资历、年龄还是力量都比不上胧，但在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绪不宁后，他依然严厉地选择了斥责。

        胧继续用他那无人能够察觉到的‘目光’注视科尔多瓦，用轻松恬淡地语气说道：“在我看来，在【符文之躯】这个项目上浪费了数百年光阴，最后在心灰意冷打算终止这项研究的你发现科尔多瓦‘苏醒’之后，尽管很清楚他的存在本身给你自己并无关系，却依然不可避免地将一部分情感与责任寄托在了那个年轻人身上。”

        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再风轻云淡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人情味：“我很不安，我担心那份已经被自己忘记的无力感会再次降临，更担心现在的自己依旧像原来那样除了颤抖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胧平静地转向鲁维，正色道：“你能做到更多，我们都能做到更多。”

        胧直接无视了鲁维那愈发阴沉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在我看来，你在与科尔多瓦相处时就像一个笨拙的父亲，明明满心都是为对方着想，却从来不会好好表达，甚至经常没来由地对他恶语相向。”

        胧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加重语气强调道：“没错，就是这样。”

        “胧！”

        “你现在的大部分精力全都在符文之躯这个废案上，老朋友，这并不是一个理性的决定。”

        而胧却只是低声喃喃了一句：“是啊，那真是太糟糕了……”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懦弱者。”

        鲁维冷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你同时还是天柱山的高阶观察者。”

        胧忽然笑了起来，身形不再颤抖的同时，语

        “没错，我在恐惧，想得越多就越恐惧。”

        “但就算有同样充分的理由，你也不会去训斥夜歌、训斥默、训斥菲米格尔。”

        鲁维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咬牙道：“我每次训他都有着充分的理由！”

        鲁维豁然起身，先是悄无声息地将一枚【幻象屏蔽场】丢到了地上，随后掌心那柄扳手突然开始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高频震荡了起来：“需要我现在为你做一次物理冷却吗？”

        鲁维忽然重重地用扳手敲了敲身下的工具箱，沉声道：“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我们别做越界的事，那个让你颤抖的意志就不会再次出现，清醒一点！”

        “当然不用。”

        鲁维可不是那种技能点全砸在智商，半点情商都没有的科研工作者，所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胧的意思，随即恶狠狠地一眼瞪了过去：“你是在说那堆满脑子鸡毛蒜皮的工业垃圾？”

        “我不知道，但我最近总是会莫名想起以前的事，明明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却又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鲁维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你怕了？”

        “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