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苦笑:“世子可别夸了,我真的很疑惑这点。”
周围的太医见状,神情中都不免带了几分审视,他们基本都没瞧见过宋姝婉出手,只知晓世子妃针灸厉害,如今见着,针灸确实厉害,更关键的是,那金针落下的穴位,全是他们没有想过的。
宋姝婉单手托着脸颊,定定的看了裴寰片刻:“我想去问问南明王爷,除了那封信,他手里是否还有其他,和宋家案子有关的东西。”
宋姝婉拍了拍他的后背,取出随着带的金针:“王爷说的什么话?皇上为了您,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送了来,如此境况,您怎能先放弃希望呢?”
宋姝婉重复着两个字,眉头逐渐皱起:“所以,皇上并不是特别偏袒向家,他只是……另有所图?”
裴寰颔首,神情中带着几分莫名:“你既知晓,那便解释一下,为何要在这时去驿站?”
裴寰挑眉:“只是如此?”
言语间,她利落的施针,南明王的咳嗽也逐渐消失。
裴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屋中的气氛变得凝重:“皇上要的并不是南明王的性命,而是南明王手里的兵权。”
“世子妃还是别救了,就本王这身体,就随他吧。”南明王说的十分艰难,话音落下后,便闭上了眼,仿佛真的认命了一般。
宋姝婉没有答话,而是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几瞬后微微抬眼:“皇上会让南明王爷活着吗?”
“兵、权?”
裴寰挑了下眉头:“你倒是聪慧,将背后藏着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半个时辰后,宋姝婉和太医们确定了方子,而后便离开了驿站,刚回到侯府,就见着暗三过来。
“世子妃,世子有请。”
“你解释一下,为何要在此时去驿站?”
说到这里,裴寰话音一转,又将话题拉回了宋姝婉去驿站这件事上。
宋姝婉抿唇笑了笑,一边收拾着金针一边说道:“家师不过是个无名之人,不值一提,先让王爷休息吧,我们出去谈。”
“看样子,你也看出了皇上的打算。”
宋姝婉笑了笑,起身去见裴寰:“世子是为了我去驿站的事唤我吧?”
“敢问世子妃师从何人?这一手针灸,堪称是出神入化啊。”
……”
她顿了顿,微凝的眸子落在裴寰面上:“我不明白,皇上为何,一定要逼得南明王爷做出如此选择?以南明王爷的性子,那件案子应该是人证物证皆明的情况,就算皇上想要偏袒向家,也不至于让南明王拿出自己的命做赌吧?”
南明王突然咳嗽起来,宋姝婉上前扶他坐起来,下一瞬,南明王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宋姝婉摇头:“我不是看出了皇上的打算,而是御书房中,南明王爷用自己的命逼得皇上退让,作为一国之君,皇上又岂会让南明王好过?但是……”
裴寰笑了,眼底一片讥讽:“他偏袒向家是真的,想要兵权也是真的,不过是南明王的速度快,打了皇上一个措手不及,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一句询问,让裴寰侧头,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收紧。